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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微光，那微光并非攻击性的异能，却像一层薄纱，悄然笼罩了女孩。
白裙女孩脸上的怒意骤然凝固，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
下一秒，她脚下的焦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青石板路，路边种着开得正盛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不远处，奶茶店的店员正笑着递给顾客一杯冰镇的珍珠奶茶，中学生背着书包追跑打闹，手机店的橱窗里播放着最新的流行歌曲。
这是末日前最寻常的夏日午后，是白裙女孩记忆深处早已模糊，却又无比渴望的画面。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白皙干净的指尖，脸颊上那几道象征着丧尸异化的深褐色纹路消失了，瞳孔也不再是灰白的浑浊。
身边没有嘶吼的尸群，只有路过的行人，匆匆的，闲适的，无害的。
“妈妈……”她喃喃出声。
不远处的路口，一个穿着最普通不过的中年女人正朝她挥手。
“快点啊，出门还磨磨唧唧的，就知道玩你那破手机！”
白裙女孩的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她忘了战场的腥臭，甚至忘了自己早已不是人类，只朝着那道身影快步跑去。
“妈！我才没看手机，是你走的太快了都不等等我！”她喊出声，大步流星的跑到女人身前。
“妈，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你啊。”
女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草莓蛋糕：“你哪是想我啊，你分明是想蛋糕了，自己拎着吧。”
女人的指尖带着温温的暖意，触到她脸颊时，白裙女孩忽然顿住脚步。
两行清泪顺着眼眶莫名的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秦文漪的声音穿透幻境的缝隙：“就是现在！”
淡金色的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白裙女孩眼前的画面猛地扭曲。
一切都不见了。
她猛地回神，才发现秦文漪的藤蔓已带着深绿的寒光，刺入了自己的眼眶。
“吼——！”
剧痛瞬间撕裂了一切，白裙女孩痛苦的嘶吼着。
黑色的血液顺着藤蔓尖刺的缝隙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她本能地抬手去抓，可却什么都抓不到。
秦文漪没有丝毫犹豫，另一条藤蔓如毒蛇般窜出，顺着伤口狠狠扎进她的头颅，径直绞向那颗藏在深处的四级晶核。
“妈妈……”
白裙女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气音，虽然小，可确实切切实实的声音。
她的目光越过秦文漪的肩膀，看向幻境消散的方向，那里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和狰狞的尸群，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裙女孩的身体猛地一僵，灰白的瞳孔里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
她周身操控尸群的异能瞬间溃散，那些原本疯扑向防线的丧尸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动作迟缓地晃了晃，随后漫无目的地撕咬向周围的人。
秦文漪抽回染血的藤蔓，看着白裙女孩轰然倒地。
“一一！”
李瑶的声音带着虚弱的颤抖，淡金色的微光彻底消失，她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断墙，嘴角眼角耳边鼻孔都溢出了鲜血。
刚才维持幻境本就耗尽了她仅存的异能，此刻精神一松，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秦文漪立刻回身扶住她，那颗四阶晶核被塞进李瑶手中。
“别硬撑，先休息，晶核看着能不能用。”
李瑶的手指触到晶核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却没能驱散她身体里翻涌的疲惫。
她踉跄着靠在断墙上，看着晶核在掌心泛出微弱的蓝光，眼前却总闪过白裙女孩最后望向幻境的眼神，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
“先别想别的。”秦文漪扶住她的胳膊，目光扫过不远处混乱的尸群，眉头拧成一团，“丧尸没了控制更疯狂，得尽快稳住防线。”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士兵被丧尸扑倒，凄厉的喊声刺破空气。
李瑶咬了咬下唇，用力攥紧晶核。
可刚一凝神，太阳穴就传来尖锐的疼，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沫。
她这才发现，刚才构建幻境不仅耗光了异能，连精神力都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稍一用力就天旋地转。
“我帮你。”秦文漪看出她的窘迫，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引导着晶核里的能量缓缓注入她体内。
两股力量交织的瞬间，李瑶只觉得胸口的闷痛缓解了些，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直起身：“我还能撑，先把丧尸引去另一边。”
就在这时，防线东侧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烟尘滚滚中，一辆军用卡车冲破尸群，车斗里的重机枪疯狂扫射，丧尸成片倒下。
驾驶座上探出一个脑袋，是负责支援的队长老赵：“我们来晚了！”
秦文漪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立刻朝着老赵挥手：“带医疗队过来！还有，把这边失控的丧尸往北边的废弃工厂引，那里容易围堵！”
老赵大声应下，卡车很快开到近前，几个医护兵跳下来，立刻给李瑶做简单处理。
李瑶靠在卡车边，看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清理尸群，掌心的晶核渐渐冷却。
她忽然想起白裙女孩最后那句“妈妈”，眼眶莫名发热。
秦文漪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轻：“她已经解脱了，你做得很好。”
李瑶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小士兵被丧尸抓伤了胳膊，脸色瞬间惨白。
李瑶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就见秦文漪已经冲了过去，藤蔓瞬间缠住丧尸的脖颈，狠狠拧断。
“注意不要在接触到丧尸！”秦文漪对着医护兵喊了一声，回头看向李瑶，“你在这等着，别乱动。”
李瑶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太多忙，只能乖乖坐下，看着秦文漪的身影在尸群中穿梭，藤蔓如臂使指，每一次挥动都能精准解决一只丧尸。
就在这时，东侧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嘶吼，三只体型壮硕的变异丧尸冲破士兵的阻拦，朝着李瑶的方向扑来。
它们似乎还残留着对白裙女孩异能的依赖，本能地想寻找新的“控制源”。
秦文漪眼神一凛，刚要调动藤蔓，却见李瑶忽然抬手，掌心的晶核迸出一道微弱的蓝光。
那蓝光虽弱，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冲来的变异丧尸动作顿了顿。
“我来引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