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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侯取得渔阳大捷、辽西大捷,将匈奴赶出大周边境线外。
皇上加封静贵人为静妃。
宫中大宴宾客,庆祝前线大捷。
李嘉心中郁闷,喝得酩酊大醉。
夜宴上,李仁一直注意着父皇,皇帝没喝多少酒。
大宴结束,李仁独自来到登仙台,单独求见皇上。
桂忠微微向李仁点头,回身向皇帝禀报。
父子二人多年没有单独私下见过面,再见面李仁只觉父皇陌生。
“老五,这么晚定有要事见朕吧。”
皇帝惯会正话反说,他在警告李仁,有话就说,没事快滚。
皇上换了寝衣,安闲地靠在榻上。
殿内只有皇帝一人。
“儿臣的确有要事,只是事关手足亲情,儿不忍心向父亲说出实情,但对天子又不能有所欺瞒,身为人臣我可以决断,身为儿子,难以决断。”
他说得恳切。
皇上盘腿坐起,仰头垂眼,似是带着点轻蔑看着李仁。
“为子为臣,都逃不过一个诚字,你直说吧。”
“六弟结党营私,纵容家人党羽收受贿赂,意图谋反。”
短短一句话说完,皇帝沉默了足有一炷香时间。
李仁感觉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沉甸甸的,似有千斤压力。
“想必,你已准备好证据喽?”
“呈上来。”
皇上脸色晦暗不明。
李仁将偷来的李嘉与曹家人的密信交给皇上。
又向皇上汇报李嘉的妾室把外放官员调回京中,收了此官员10万两银子。
他没评价弟弟的做法,只是克制地陈述事实。
越是如此,才越能打动皇上。
“你说,他一个小妾就敢收人家十万两?”
“人证就在我府内,那小妾因惧怕留在六王府内将来遭了暗算,与六弟和离,因与儿臣的王妃相识,才寻求儿子庇护。”
“儿臣得知六弟所为十分震惊,也怕六弟想歪了路子,才收留她在王府住下。”
“这是回京的官员姓名,及现在的官职。”
“皇上可召此官员前来询问。”
“另曹家趁六弟手握监国之权,自贵妃薨逝对皇上不满,在六部大肆扩张势力,以为将来六弟所用。”
“经六弟安排的人员名单儿臣这里也列下来,件件详实,父皇可以叫人查证。”
皇上一边听着李仁汇报,一边拆了李嘉的私人信件一封封看过去。
越看越怒,他只道李嘉私心重,又纨绔爱玩,这些放在皇子身上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曹家势大惹皇上不快,但皇上念着曹家有功,只是削了一半兵权,同时提拔安宁侯为制衡,并没想除掉整个家族。
只是信上之言实在狂悖不堪,大胆之极。
皇上没想到元心没了,曹家对自己怨气大到如此地步。
“李仁,你把东西留下,先回去,不要声张。”
皇上语气沉沉,李仁的心更沉。
搜集这些东西很困难,件件都是实证,经得起调查。
满以为皇上会雷霆震怒,他来时做足心理准备,甚至准备了心疾丸,就怕皇上动怒气晕了头。
没想到巨石投湖,连声响儿也没听到,他满腹委屈,又不能多说。
糊里糊涂应了一声,又听皇上说,“悄悄不惊动人,把那个证人送入宫中,交给桂忠。”
“是。”
李仁疲惫地应了一声。
……
自回京,他便在忙这件事。
想一举扳倒李嘉,并非易事。
这一年来李嘉趁着监国,网罗大量文臣力量为己所用。
朝堂上李仁再想动一动局面已经很难插手。
最主要,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将大位传给李嘉是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