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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忠毫不怀疑,若有机会,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公公这话本宫不认。晴冬去取毒,只能说明下毒之人与她有关系,怎么就能证明与紫兰殿有关?”
“我已说了,她只是普通丫头,并非本宫心腹。”
“有人看她是陪嫁,故而收买来嫁祸本宫也未可知。”
“公公你带人搜过花园吧?当时不也没搜到什么吗?”
“保不齐有人后来把药藏在其中,诬陷我的丫头。”
“晴冬,趁着皇上在这儿,没人会拷问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皇上——”晴冬哭喊一声,想跑上前,被小太监拦住。
“奴婢冤枉,是满月和天宝告诉奴婢枯井中有东西,叫奴婢过去拿。”
桂忠甚至在心底给贞妃喝了声彩。
汀兰殿中那么多奴才,她竟能从中分辨出天宝、满月才是静贵人信任的下人。
天宝与满月是桂忠指定与自己传递静贵人消息之人。
这份敏锐不能不叫他高看贞妃一眼。
好在,凤药提前提点过桂忠——
“贞妃不会亲手去取药,若是去取肯定做足万全打算,最后一步便是撇清关系,与攀咬。”
“你可有对策?”
……
桂忠有些惋惜,看着贞妃道,“我会审问清楚晴冬所有细节,只要对得上,不会姑息祸乱后宫之人。“
他转向皇上道,“请皇上准许臣亲自来审这一案。“
“若公公屈打成招呢?”
“我答应你,只要她不说谎,本公公绝不打她。”
“若证明她是乱咬人,就别怪本公公不讲情面了。”
“请万岁爷示下,这样可以吗?”
“这种目无主子的东西,敢撒谎咬人,打死也不冤。”
皇上背着手道,“桂忠,朕准你审问此案,朕会细看审问过程,你要慎重。”
“遵旨。”
贞妃的手藏在裙裾中用力抓着大腿,才能逼自己保持平静。
不然她很怕自己冲上去,用刀子狠狠**桂忠胸口,拧上两下。
……
桂忠做事一向利落,只审了三天,便将供状提呈御览。
不出所料,晴冬只挑着静贵人的贴身丫头或一等宫女攀咬。
也能说出具体时间、地点、所说的话,所谋划的事。
皇上问,“只有这些?”
“可有打她?”
“臣先来请旨,才敢动手,毕竟是贞妃娘**人,也是皇上的人。”
他的话把皇上摆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令皇帝心中十分悦意。
只要沾了皇帝的边儿,哪怕是拐弯的人,也不能轻易动。
“你如何证伪?”
“因娴妃娘娘失子案情重大,事关龙裔,事情一发生臣便把天宝、彩旗等静贵人跟前常用之人全都关起来了。”
“所以汀兰殿看似正常,实则这些人都不能自由行动,平时的事只交由小宫女去做,左右静贵人不在殿中,没什么大事。”
“既然根本出不得殿门,如何与晴冬接头?”
“晴冬实系攀咬。”
“好好好。”皇上一拍龙椅扶手,“你想的周全,不愧是朕手里使出来的人。”
“那……”
“接下来的事不必再来报朕。”
“遵命。”
贞妃倒台实在太快。
她自己是没料到的。
设局时她已想到最坏结果——此事暴露。
顶罪之人她已选好。
到时只把水搅浑。
晴冬顶下此罪,只说是她自己的主意。
就算拿到毒药,自己推说不知道,没人按住她的手。
皇上疑她,一时不喜欢她,都没关系,她有信心慢慢哄着皇上回心转意。
她只错了一步,没预估好对手的能力。
甚至并不知道隐藏在背后的对手是谁。
万没料到对方预估了她的行动,会把静贵人的贴身宫女及大宫女全部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