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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房间,对着朱氏和宋絮晚柔柔一礼,浅笑道:“老爷刚歇下,吩咐不许打扰,妾不敢不从。”
宋絮晚惊讶的全程张大嘴巴,这天还亮着呢,周德海就歇下了,为了第三个儿子,这么拼命?
还有这个如烟,这身打扮,还敢拦着周德海不让出来,直接过来挑衅正房的姿态,简直不把朱氏放眼里啊!
当然了,也没有把宋絮晚放眼里。
偏头去看朱氏,宋絮晚指望朱氏出声教训两句,谁知朱氏正看着她,这是指望她出声教训如烟?
她才不管闲事,又不是她家的妾室,跳到房顶掀瓦片她都不管。
离开大房,宋絮晚才发现忙活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成。
更让人生气的是,昨天没有气到闵绒雪,倒把自己气个半死,还被季墨阳折腾的差点下不了床,怎么周明海还能心无旁骛的念经。
到了家,她直奔祠堂,打发走所有下人,无视在一旁念经的周明海,她跪在旁边就开始跟祖宗告罪。
“媳妇宋氏有罪,自从嫁入周家门,不能劝谏夫君一心仕途,让周明海一心只惦记着人家寡妇,是我不够贤良淑德,让夫君都不把心思放在自己孩子身上,一门心思栽培闵绒雪的儿子。”
一旁的周明海愣了,你宋絮晚给祖宗请罪,怎么处处说他周明海的不是,他不悦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没完没了是嘛?”
宋絮晚斜眼瞥了周明海一眼,继续告罪:“请祖宗饶恕不孝子孙周明海,他惦记闵绒雪,哄骗人家**,被人家儿子知道了,现在人家儿子找上门要报仇,日夜在床上糟蹋我啊!”
“我有罪,我没了贞洁,可是我胆子小,不敢**,请祖宗给周明海长些胆量,今晚直接去正房,把奸夫捅死,守住周家男人的尊严啊!”
宋絮晚说完就走,只留周明海被雷劈的外焦里嫩,季墨阳又来了?
看宋絮晚在祖宗牌位前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可是他怎么敢去杀人?
宋府的护卫呢,周府的护卫呢,他拄着拐杖冲出了祠堂,刚下台阶就在雪地里滑了一跤,然后他悲催的发现,他是没有能力怒杀奸夫的,以前尚且不行,何况现在。
指挥护卫把奸夫堵在床上,季墨阳是完了,但是他周家的名声也晚了,他还有三个孩子啊!
一辈子怎么做人呐!
周明海坐在雪地里欲哭无泪,他有一百个杀了奸夫的心,就有一万个要为了孩子隐忍下去的理由。
杀人是最容易的,但难的是日子往后怎么过?
苍天呐!
有没有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小厮见宋絮晚离开,忙过来照看周明海,就见周明海坐在雪地里,已经泪流满面。
“老爷,您怎么坐在雪地里?您要去哪,小的扶着您过去。”
能去哪呢?
周明海扶着小厮的手站起来,拐杖杵在地上差点又滑倒,他闷闷的笑了两声,那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回祠堂,今天的经书还没有抄完。”
正房里,想到昨晚的遭遇,宋絮晚还心有余悸,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做多手准备。
等季墨阳跳窗进来,宋絮晚一改往日的冷淡和仇恨,有些讨好的给季墨阳倒了一杯酒:“天冷,你喝口温酒暖暖身子。”
季墨阳早就不再喝酒,加上两人是仇人关系,平日里都在拼死报复对方,乍一见宋絮晚示好,季墨阳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