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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座梨园内。
徐牧与太子一同看戏。
而徐牧的心思,却并不在戏曲上。
“收到消息,颍川钟氏利用职权便利和国公府的威名,在颍川横行霸道,欺行霸市,不尊礼法。
此乱臣贼子若是不除,恐伤江山社稷之根本。殿下,应将此事放在心上,不可不管。”
徐牧沉声说道。
太子的注意力,被徐牧的话语拉回。
“颍川钟氏?那不是钟夫人的母族么?”太子略显疑惑。
钟夫人就是镇国公的大夫人,也是黄门侍郎、镇国公府世子徐让的生母。
按身份来说,钟夫人就是徐牧的嫡母,因为他是庶出,需尊长房夫人为嫡母。
徐牧让他拿掉颍川钟氏?
这不是直接得罪镇国公府吗?
太子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多有不妥。
镇国公徐盛虽然退居二线,但是依旧是皇帝近臣。
而且徐盛宝刀未老,始终是皇帝陛下腰间最锋利的一把刀。
如果太子拿掉颍川钟氏,不就等于要跟皇帝作对?
这怎么使得?
他这身权力,可都是父皇给的。
要是让父皇觉得自己有野心,这太子还坐得稳吗?
太子久久没有回话。
这事儿不是小事,他不敢一口应下。
“且容孤好好考虑一二,调查一番。”太子说道。
“是。”徐牧轻轻颔首,然后岔开话题。
“这官营的梨园,确实不错。不管是戏本,还是戏子,俱是上佳,雅俗共赏。”徐牧淡淡笑道。
“梨园能盛行,这可都是徐卿之功啊。”太子笑道。
徐牧淡淡笑着,也不再考虑其他事,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
老成深邃的目光当中,却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一场戏过后,徐牧携妻请辞。
“殿下,时候不早,臣告退。”徐牧起身,拱手说道。
“还没完呢,徐卿这就要走?”太子赶忙起身。
“近来疲乏,应该早睡,恕臣不能久陪。”徐牧淡淡笑道。
“徐卿哪里话?”
“殿下留步,不必相送。”
徐牧说着不用送,可太子还是起身,把徐牧送出了包厢的大门。
徐牧没有回镇国公府,而是带着司空葵瑜前往官邸。
司空葵瑜心中颇为感慨。
如今的徐牧,只要一句话,就可左右一个家族的存亡。
权势滔天,莫过于此。
如今的司空葵瑜,早已不是当年的小白兔。
她清楚徐牧的行事风格。
以徐牧如今的本事,真要拿掉一个颍川钟氏,何须借助太子之力?
只要他表达出对颍川钟氏的不满,便会有人帮他处置掉颍川钟氏。
真正的权力,可不不仅仅表现在武力上。
比如徐牧,就是如此。
虽然司空葵瑜想劝两句,可她也知道徐牧的脾性。
整个徐家,唯一能让徐牧乖乖听话的,唯有燕灵官一人而已。
如果是早几年,徐牧对吕颜卿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可是现在,吕颜卿的话对徐牧来说,也未必管用了。
她本就不是强势的性格,说话更无作用。
“夫人在忧虑什么?”徐牧淡淡笑着,帮司空葵瑜把外衣脱下。
徐牧对司空葵瑜的体贴,一直未变。
夫妻五年,徐牧能做到始终如初,属实不容易。
所以司空葵瑜对徐牧,也算是死心塌地。
司空葵瑜幽幽的叹了口气:“担心夫君树敌众多。”
徐牧闻言,哈哈一笑。
树敌众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看满朝文武对他曲意迎合,想他死的大有人在。
这时,一侍女敲门。
“何时?”徐牧问了一句。
“大人,公主来了。”
“永宁?”
“是本公主,快开门!”
徐牧才问了一声,就听到了刘希清脆响亮的声音。
司空葵瑜立马过去开门,把刘希迎了进来。
刘希已然成年,一袭白衣,英姿飒爽,已有成**性的韵味。
“公主,深夜拜访,所为何事?”徐牧有些纳闷。
“你在京多时,不来找本宫,本宫不能来找你?”刘希坐下来,瞪了徐牧一眼。
徐牧立马颔首。
“臣自然是要拜访公主,但臣分身乏术啊。”徐牧颔首笑道。
“倒是越来越有范儿了,跟你说一件事儿。”刘希瞥了瞥徐牧,故作神秘。
“公主有何事吩咐?”徐牧问道。
“明日本宫设宴,徐抚台不可不来啊。”刘希沉声说道。
“一定一定。”徐牧连声回答。
“正事儿明日再说,今晚就说这一件事儿。好了,本宫走了。”刘希刚坐下,茶都没喝,起身请辞。
徐牧将刘希送出了官邸。
目送刘希的车驾离去。
刘希现在的地位可不低。
因为她非常有钱,单是和徐牧做的化妆品生意,就让她年入几十万两。
刘希请徐牧,倒也不是稀奇事儿。
以前也来请过。
可是大半夜的来请,还是头一回。
“夫君,回吧。”司空葵瑜轻声道。
“明日随我去公主府赴宴。”徐牧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