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第40章 这下轮到朱允炆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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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宴席之上,凝滞的气氛终于被一声悠长的吐息打破。

朱棣静坐许久,指节因紧握信纸而微微泛白,此刻他缓缓松开手,将那封让他心绪翻涌、反复摩挲的信件递向身旁的道衍,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大师且看,此信当真……别有一番‘趣味’!”

道衍转动佛珠的手掌骤然停住,那串油光锃亮的佛珠在指间悬了一瞬,他伸手接过信件,三角吊眼微微眯起,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纸面。

信件篇幅甚短,道衍一目十行,不过须臾便已读完,只见他原本平静的脸颊轻轻抽搐了两下,喉间溢出一声低叹:“确是……耐人寻味!”

朱棣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杯沿映出他深邃的眼眸,语气愈发意味深长:

“若再配上吴王派内侍传与本王的那番话……这‘趣味’,便更添了三分!”

道衍垂眸沉思,脑海中飞速回放着方才那名小太监躬身传话时的神态与字句,越想越觉得其中蹊跷,神色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一旁始终屏气凝神、静观其变的徐妙云,见二人只顾着打哑谜,反倒没了先前的紧绷,她轻轻拢了拢衣袖,对道衍温声道:“大师,这封‘有趣’的信件,可否让妾身也一观?”

道衍自无不应,当即把信件递了过去。

徐妙云接过,目光快速掠过字迹,不过片刻便读完了全文,饶是她素来沉稳,也忍不住嘴角轻轻一扯,脸上浮现出几分与道衍相似的古怪神色。

她抬眼扫过朱棣,语气中带着一丝清醒的调侃:

“殿下竟还笑得出来?人家这分明是要将殿下推到台前挡枪,好为他们争取喘息之机啊。”

说罢,徐妙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

“果然,这皇家之中就没有真正的**,个个都精明似鬼。殿下先前的心思,早就被人看透了,如今反倒被人反将一军,接下来,殿下该如何应对?”

谁都清楚,此前她与朱棣私下商议的,是暗中支持朱允熥,让朱允熥与朱允炆两派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则坐山观虎斗,待双方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万万没料到,渔翁之利还未到手,那原本该互相撕咬的“鹬”与“蚌”,竟似有了讲和之意,反倒要拉着“渔翁”一同下场,替他们承受锋芒——这波反算计,当真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道衍轻咳一声,脸上异色更浓,他捻着佛珠,声音低沉:

“关键在于,吴王殿下不仅将这封信送来了燕王府,还特意让内侍传话,说仍旧愿意相信燕王殿下……这举动,又该作何解读?”

他在心中细细盘算着其中意味:

“献王一派本想借此信挑拨离间,让燕王与吴王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可吴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对殿下生出嫌隙,反而主动示好,将献王构陷殿下的信件送来,还表明信任之意——这一下,献王一派的算计不仅彻底落空,反倒可能弄巧成拙,起了反效果。”

“当然,燕王殿下也未必能占到好处。一来,献王一派已然摸清了殿下的心思,如今更是摆明了要拉殿下下水,让您卷入这场争斗……我们此前‘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算是彻底没了。”

“可吴王也算不上赢家。他原本只需集中精力击垮献王一派便可,如今却因这封信,不得不让殿下也参与进来——他的对手,平白多了一个。他这般送信示好,谁又能保证不是虚与委蛇,想借此麻痹对手、转嫁仇恨呢?”

道衍分析得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末了他闭上眼睛,再次转动起手中的佛珠,口中喃喃低语:“当真是一场混乱又精彩的棋局啊!”

可这番话,却让朱棣与徐妙云陷入了沉默。

宴席角落,自始至终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朱高炽与朱高煦悄悄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茫然——道衍和尚的话听得他们云里雾里,这层层叠叠的算计太过复杂,没有亲身卷入其中,根本无法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朱棣倒是完全明白道衍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预判:“或许,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道衍豁然睁开眼眸,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朱棣,显然对他的话来了兴致。

徐妙云起初还有些困惑,但稍一思索,便面色微凛,也转头看向朱棣,眼中多了几分了然。

朱棣端起酒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酒水入喉,他再次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献王一派既然打定主意要拉本王下水,他们既已送信给吴王,揭穿了本王的图谋,接下来必然会写信给本王,摆出拉拢的姿态——毕竟,如今的吴王如日中天,手握兵权,又得众臣拥戴、民心所向,优势已然是最大的。他们想让本王帮着对付吴王,这是必然之举。”

“啊?”一旁的朱高炽闻言,下意识惊呼出声,他脸上满是不解,“父王……这……献王不是刚派人给吴王送信,说父王您的坏话吗?怎么转头就来拉拢父王了?”

他虽弄不懂其中的深层算计,但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听得明白,此刻只觉得脑子越发混乱,忍不住看向朱棣,盼着父亲能给个解释。

朱高煦也跟着看向朱棣,眼中满是疑惑。

朱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大儿子朱高炽,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式的沉稳:

“你年纪还小,还不懂这里头的门道……构陷与拉拢,本就不矛盾,有时候两者并用,效果反而更好。”

道衍在一旁适时补充:“让敌人厌恶自己想拉拢的人,同时向自己想拉拢的人示好——这才是最稳妥的策略。”

徐妙云也跟着点头,随即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或许是吴王棋高一着,他没有因此厌恶殿下,不管这份‘不厌恶’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虚与委蛇,总而言之,献王一派最初的算计,已经失败了一半。”

朱高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句,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朱棣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只觉得眼前的局势越发错综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道衍,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大师,此局该如何破?”

此刻的道衍,也没了先前的风轻云淡,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事情的棘手程度,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严重。

起初他以为,献王一派虽实力强劲,但并非不可抗衡;

吴王虽聪慧过人,年纪却太小,城府与算计终究有限……

可仅仅从这一件小事上便能看出,无论是献王一派,还是吴王,都绝非等闲之辈,个个都深藏不露。

这一层套一层的阴谋阳谋,即便他是常年钻研权谋的人,也觉得有些棘手。

沉思片刻,道衍缓缓开口,只说了一个字:“等!”

朱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轻轻点了点头:

“确实,是该等一等。”

徐妙云本就聪慧过人,此刻也瞬间明白了道衍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朱高炽与朱高煦依旧是大眼瞪小眼,抓耳挠腮地满是好奇,可碍于父亲平日里的威严,又不敢贸然发问……

不过,这让他们困惑的“谜语”,并没有让他们好奇太久,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当日傍晚时分,献王府的内侍便捧着一封信件,匆匆来到了燕王府。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控诉吴王朱允熥如何不忠不孝、如何蛊惑圣听、撺掇陛下,甚至暗指朱允熥有霍乱天下之心。

信中还恳请燕王朱棣——这位在先太子朱标在世时最受器重的四弟,能出面拨乱反正、肃清奸邪,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莫让朱允熥这等卑鄙奸佞之徒得逞。

信中更是承诺,只要朱棣愿意帮忙压制朱允熥,朱允炆愿意让出储君之位,日后辅佐朱棣左右。

朱棣读完信,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将信件递给道衍,语气平静:“大师,我们等的东西,来了。您也看看,看完后帮本王参谋参谋,该如何抉择。”

道衍也不推辞,接过信件便仔细读了起来。

读完后,他忍不住失笑一声:“当真是有趣极了,一个吴王,一个献王……倒当真都是‘妙人’!”

朱棣轻轻摇了摇头,纠正道:“吴王确实算得上是个有趣之人……但献王,却不见得。那孩子心性还算单纯,没那么深的城府,这封信,多半不是他自己写的,应该是他身边那几个心腹谋士帮忙草拟的。”

“至于这驱虎吞狼的计谋,也定然是出自他人之手——以献王如今的能力,还想不出这等计策。”

道衍哑然失笑,点了点头:“殿下说得极是。”

说罢,他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其实,若没有殿下您和吴王殿下,这大明的江山,交给献王,倒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选择。”

朱棣闻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憋闷,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无奈的愤懑开口:“这一点,就过不去了是吧?难道无能,反倒成了优点不成?”

道衍哈哈一笑,也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转而将那封“匪夷所思”的信件还给朱棣,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吴王可往,我亦可往。”

“既然吴王能将献王的信送来给殿下,那殿下为何不能效仿他,将这封献王的信送给吴王呢?”

“既然吴王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殿下,那殿下为何不能毫不犹豫地‘继续支持’吴王呢?”

“而这封信,便是殿下最好的投名状。”

朱棣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显然没料到道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道衍却没停,继续笑着说道:“不止如此,既然献王能两边下注、两边算计,那殿下为何不能呢?”

“依我之见,殿下不妨先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给吴王,再派人传话说,殿下对吴王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与此同时,再写一封回信给献王殿下,告诉献王,殿下愿意配合他们肃清寰宇、铲除吴王这等不忠不义不孝的奸佞,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另外,还可以跟献王说,殿下之所以没有立刻与他翻脸,是想暗中做卧底,日后为献王一派提供吴王的隐秘消息。”

说完这番话,道衍再次缓缓闭上眼睛,再次转动起手中的佛珠,口中吟诵起一首诗:

“全视之眼藏云隙,寒星坠案演兴衰。

含沙影动蜂先掇,蔽日风高剑暗开。

九阶符换青灯烬,万机算尽白骨堆。

莫笑棋盘终局定,天衣缝里有惊雷。”

朱棣:“……”

朱棣彻底惊呆了。道衍让他把这封信送给朱允熥,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细细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算不上太过震撼;

可道衍居然建议他给朱允炆回信,表明愿意支持对方——这提议,简直匪夷所思,让他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彻骨的寒意!

他悄悄咽了咽口水,可转念一想,心中又莫名涌上一股兴奋。

好,既然所有人都在算计,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朱棣当即拍板,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大师高明!便用此策!既然大家都在互相算计,那就看看谁能算到最后。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中有他,我中也有他,他中也有我,他中也有你……一套嵌一套,咱们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谁的算计更胜一筹!”

道衍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说献王一派的算计超出了他的预期,吴王的心机也让他颇为震撼,但这反倒让他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自从刘伯温、胡惟庸、李善长等人相继离世后,这天下间,能与他在权谋上一较高下的人,除了当今陛下,便几乎再无他人。

这些年,他心中早已生出几分寂寞。

却没料到,此次京城之行,竟有了这般意外的收获。

……

很快,两封截然不同的信件,便从燕王府分别送往了吴王府与献王府。

……

吴王府内,朱允熥接过朱棣派人送来的信件,展开一看,起初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越看,眼中的惊讶便越浓,片刻后,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得很!”

一旁侍立的内侍光羽,见自家殿下突然大笑,脸上满是疑惑——难道燕王是选择臣服殿下了?不然殿下为何会如此高兴?

朱允熥笑了好一阵,才渐渐收敛了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是些狡诈似鬼的家伙,就没一个真正的**……不过,也别把本王当成任人摆布的**。”

他垂眸沉思,眼神闪烁不定,片刻后,一个更加“好玩”的念头,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

……

片刻之后,朱允熥因朝中尚有政务要处理,便带着两名内侍离开了王府。

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书房的房门,竟忘了上锁。

这恰好被吕氏安插在吴王府的探子翠竹看在眼里。

翠竹心中一动,悄悄溜到书房门口,见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更巧的是,她在书桌上,恰好看到了那封朱棣送来的信件。

翠竹心中又惊又怕,却还是忍不住拿起信件,颤抖着双手打开看了起来。

等看完信后,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将信件内容牢记在心,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信件放回原处,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吴王的书房,转身便朝着献王府的方向匆匆而去。

……

与此同时,献王府内。

朱允炆接过朱棣派人送来的回信,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看完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老师!燕王愿意支持本王,一起打击朱允熥!”

齐泰与黄子澄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几分诧异——他们原本也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写信,没料到朱棣竟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而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方孝孺,听闻这话后,却毫不犹豫地开口否决:“不可能!此乃燕王的奸计!”

虽说前几日在东宫,吕氏清退他时,朱允炆并未出面为他说话,但方孝孺回去后仔细思索,也能理解朱允炆的难处。

因此,当朱允炆亲自登门道歉后,方孝孺便依旧选择留在献王府,辅佐朱允炆。

以他对朱棣的了解,朱棣连势头正盛的吴王都不会真心臣服,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献王的条件呢?

朱允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太过乐观了。

倒是齐泰,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提出了与方孝孺相反的意见:“我却觉得,此事未必是奸计。”

朱允炆、黄子澄与方孝孺顿时都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齐泰眼神闪烁,缓缓分析道:“诸位别忘了,我们在信中给了燕王什么条件——我们明确说了,只要燕王配合我们压制朱允熥,便将储君之位让给他。如此巨大的诱惑,即便燕王心性再阴险、城府再深沉,恐怕也难以抵挡。”

“所以,燕王能这么快回信表示愿意联手,未必就是假的。”

说罢,齐泰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多了几分谨慎: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奸计的可能,但至少,未必全是假的。”

“燕王朱棣或许也打着联合我们对付吴王的主意——毕竟,如今有能力争夺储君之位的三方势力中,吴王的势力与威望都是最盛的。联弱打强,本就是权谋中的常策。”

“故而,我认为,与燕王联手,是可行的。”

朱允炆与黄子澄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方孝孺心中却依旧没那么乐观,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只能暂时闭上嘴,沉默地站在一旁。

朱允炆见方孝孺没有再反驳,心中顿时松了口气,随即高兴地说道:

“今日得了这么个好消息,当好好庆贺一番!来人,速速备宴……”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内侍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躬身禀报:“殿下!吴王府那边的探子,有紧急消息传来!”

朱允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没太在意。

他以为,无非是母亲安插在吴王府的探子,送来的关于朱允熥日常起居的琐碎消息罢了。

齐泰、黄子澄与方孝孺起初也是这般想法。

可朱允炆接过内侍递来的信纸,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再看第二眼,他的手便开始微颤;

等完整读完信上的内容,他更是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栗,牙齿在口中不受控地磕碰,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这副模样,瞬间吓坏了在场的齐泰等人。

方孝孺反应最快,大步上前,一把从朱允炆攥得发皱的手中抢过那张纸,目光如炬地快速浏览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饶是他素来沉稳,面色也骤然一变,唯有眼神愈发锐利。

他举起手中的信件,转向齐泰与黄子澄,声音因压抑着怒火而微微发颤: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燕王此等野心勃勃之辈,怎会如此轻易答应殿下的条件!”

“原来如此!原来他打的是双面间谍的主意,两面下注、两边都不得罪,甚至还想继续藏在暗处,坐看我们与吴王斗得你死我活,好坐收渔翁之利!”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朱棣!好一套卑劣无耻的算计!”

齐泰与黄子澄见状,也顾不上礼仪,快步上前,从方孝孺手中接过信件,两人凑在一起匆匆阅读。

等看完信上的内容,整个殿宇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几人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草泥**燕王!居然敢这般戏耍他们!当真是毫无廉耻!

几人在心中将朱棣骂得狗血淋头,却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此前的算计与朱棣此刻的行径,本就如出一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

与此同时,早已离开吴王府的朱允熥,正在京城的街巷中悠然闲逛。

他一会儿驻足观看街边小贩的手艺,一会儿俯身逗弄巷口嬉戏的孩童,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悠然模样。

直到内侍光羽快步从后方赶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朱允熥的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轻松地说道:“行,本王知道了。”

说罢,他抬手理了理衣袖,吹着不成调的小曲,转身朝着吴王府的方向走去——今日,当真是有趣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