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第47章 计划!汤和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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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武英殿的那一刻,朱允熥的眉宇间漾着难以抑制的振奋。

冬日的暖阳斜斜铺洒下来,金辉漫过他的肩头,仿佛将这条通往储君之位的前路,都映照得一片澄明。

自家皇爷爷虽未明着表态,但那份属意自己继承大统的心思,早已如殿角的宫灯般,明晃晃地照在人心头。

单看他特意嘱咐自己设法收服魏国公徐辉祖这件事,便知老爷子心中早已定下了乾坤。

这份无声的认可,让朱允熥那颗渴求储位许久、为此耗尽心血与代价的心,怎能不激荡起狂喜的波澜?

可当视线触及殿外立着的朱允炆时,朱允熥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神色重归平和温润。

他微微颔首,语气谦谨:“二哥可是来向皇爷爷请安的?”

尽管他收敛起得极快,可朱允炆恰好逆着光站着,将那抹被金辉勾勒的振奋笑意看得一清二楚。

这让朱允炆心头陡然一凛,暗忖:皇爷爷到底给了他什么差事,或是颁了什么册封赏赐,竟能让这个平日里城府深似寒潭的家伙,露出这般发自肺腑的纯真笑意?

可惜朱允熥的情绪管理早已炉火纯青,见了他便即刻敛去所有锋芒,让他无从窥探更多端倪。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同样颔首回应,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恳切:“正是。皇爷爷年事已高,我等做孙儿的,理当每日前来请安问候,也好宽慰他老人家日渐孤寂的心。这是我们为人子孙应尽的孝道,断不可懈怠。”

他深知自己不擅厨艺,即便从御膳房挑拣再精致的早膳,也远不及朱允熥亲手所做那般得皇爷爷欢心。

故而他便没有刻意带膳前来,却始终坚持每日到访,今日亦不例外。

有时他来得早些,有时则是朱允熥捷足先登,这场无声的较量,从未停歇。

朱允熥闻言,立刻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连连点头附和:“二哥所言极是,皇爷爷确实需要我等亲人常伴左右……”

朱允炆闻言不由诧异抬眸,没料到他竟会如此痛快地认同自己这番“说辞”。

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了——朱允熥本就是这般虚伪之人,每日亲手为皇爷爷做早膳,哪里是真心尽孝,不过也是为了攀附储君之位,刻意讨好罢了。

不对……为何要说“也”?呸呸,自己绝非这般虚伪之辈!

自己的孝义,乃是天下皆知的美名,绝非朱允熥这种投机取巧之徒所能比拟!

可就在他暗自腹诽之际,朱允熥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沉稳的辩驳:

“不过二哥说皇爷爷年事已高,弟弟却不敢苟同。想我皇爷爷正值春秋鼎盛,龙精虎猛,正是为国操劳的当打之年,身子骨硬朗得很。我们尽孝道固然应当,却也万不能因此耽搁了皇爷爷处理朝政,影响了朝局安稳。”

“否则,那才是真正的不妥。若是打着孝义的旗号,行耽误天下苍生之事,岂非得不偿失?要知道,皇爷爷的每一刻光阴都珍贵无比,关乎着天下万民生计,容不得半分耽搁浪费啊!”

朱允炆:“……”

这一刻,朱允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挥拳砸在朱允熥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合着自己前来请安,反倒成了浪费皇爷爷时间、阻碍苍生大计的罪人?

而他朱允熥每日献膳,就是天经地义的尽孝?

这分明是给自己扣上了顶大帽子,还暗指自己嫌弃皇爷爷年迈!

素来性情温和的朱允炆,此刻拳头也不由得硬了。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怒火,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将那份愤懑强压下去,连一个眼神都再未给朱允熥,转身便径直走进了武英殿。

朱允熥见状,脸上并未露出半分不悦,只是朝着送他出来的大太监刘和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刘和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朱允熥这才勾了勾唇角,转身笑呵呵地离去。

而刘和则不敢耽搁,立刻快步返回殿内,目光如炬地留意着朱允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凭借着长时间来与朱允熥建立的默契与交情,刘和早已成了他安插在宫中的关键联络人。

但凡朱元璋身边发生的事,只要不涉及绝对机密,刘和总会想方设法地拐弯抹角传递给朱允炆。

尤其是朱允炆在朱元璋面前的种种表现,更是会第一时间送到朱允熥耳中。

也就是说,朱允炆在皇爷爷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转瞬之间便会原原本本地传到朱允熥耳中。

这便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的真谛。

在这洪武朝,大多数人都将太监视作趋炎附势的奴婢,未曾放在眼里。

朱允熥这一手拉拢太监的操作,简直堪称神来之笔。

当然,这招还是他从燕王朱棣身上学来的。

想那原时空朱棣能够靖难成功,宫中太监宫女私下传递消息的功劳,着实不可小觑。

也正因如此,像刘和这般平日里备受轻视、内心满是憋屈的人,一旦得到突如其来的尊重与拉拢,便极易心生动摇,甘愿效命。

更何况,朱允熥对刘和是实打实的敬重,真心将他当作长辈看待,这才让刘和心甘情愿地为他奔走效力。

没办法,谁让朱允熥是这世上唯一真正把他刘和当“人”看的人呢?

这些隐情,朱允炆自然一无所知。

自朱元璋登基之初,便下旨严令太监不得干政,还特意立了一块石碑警示后世子孙。

久而久之,整个洪武朝的太监都地位卑微,无人在意他们的感受,只当是可供驱使的奴婢罢了。

朱允炆亦是如此想法,故而他从未想过拉拢任何一位太监,即便对身边的贴身宫婢,也始终带着几分提防。

这也正是朱允熥的内侍光羽与风尘能够轻易打探到各类消息的缘由。

是以,当朱允炆按部就班地完成请安,离开武英殿后没多久,他在殿内的所有言行,便已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朱允熥耳中。

得知朱允炆并未在皇爷爷面前说些不利于自己的话,朱允熥稍稍松了口气。

他还怕朱允炆等人已经掌握了勋贵们不法的实证,想要借此将自己拖下水。

还好,虚惊一场……

但这并未让他放松警惕。

沉思片刻后,朱允熥意识到,必须尽快做好万全准备,方能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当日,从文华殿返回吴王府后,朱允熥便换上了一身寻常便服,在常茂、常森兄弟几人的护送下,径直前往京郊,验收那座专门用来烧制琉璃的馒头窑。

抵达京郊,仔细查验一番,见窑体构造、烧制设备皆符合要求,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常森笑道:“舅舅辛苦了,此事办得十分妥当!”

常森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殿下说笑了,这不过是些微末小事,怎当得起‘辛苦’二字!”

朱允熥也不与他客套,话锋一转,径直问道:“烧制琉璃所需的硅石、助燃用的铅石、硝石,还有铜矿、铁矿、钴矿这些原材料,还需多久才能悉数到位?”

常茂闻言,立刻招手唤来一名属下细细询问,待得到确切答复后,才恭敬回禀:“殿下当日吩咐过后,臣便即刻派人前往山东、山西两地采购。如今这批货物已在运输途中,只要顺利驶入运河,不出两日,便可抵达秦淮河畔的码头。”

“好!”朱允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他神色愉悦,常茂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这是自家殿下第一次将任务托付给他,若是办砸了,他日后实在无颜面对朱允熥的信任。

可朱允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常茂的神色瞬间大变,脸上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

就听朱允熥话语一转,语气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下,刑部尚书正联合御史台、都察院,暗中调查诸位勋贵往日犯下的不法案卷。舅舅,你们现在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

常茂脸色骤变,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殿下……这……”

朱允熥背着手,目光投向远处哗哗流淌的长江支流,并未立刻回应。

这下子,常茂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追问道:“殿下,我们不是已经递了认罪书,连私藏的粗盐也尽数上交朝廷,连半年的俸禄都被罚了吗?那些酸儒为何还要揪着我们不放,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更何况,蓝玉舅舅还在前线为朝廷浴血奋战,这些小人却在后方暗中使绊子,简直是禽兽不如!”

常茂说得义愤填膺,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这份委屈之下,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忐忑与不安。

毕竟,他们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唯有自己最是清楚。

一旦这些丑事被彻底揭发,事情闹大,即便陛下有心保全,恐怕也难以抵挡舆论的洪流,到那时,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连李善长那样的开国功臣都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他们又怎能心存侥幸?

此时此刻,常茂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朱允熥身上。

无奈自己级别不高、贡献有限,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搬出蓝玉的名头,希望能打动朱允熥,出手相救。

可朱允熥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天际流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这让常茂心中愈发焦灼。

偏偏他又不敢贸然催促,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焦急等待。

过了许久许久,朱允熥才缓缓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若不是本王近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提前派人暗中探查,恐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敌人早已在暗中收集舅舅你们的罪证了。”

“若是等到他们将所有证据都摆到皇爷爷面前,将事情彻底闹大,到那时,即便是本王,也无力回天,保不住你们了。”

说着,朱允熥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一脸惶恐的常茂身上,语气沉重:“舅舅,你们在各地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出格了。”

“兼并良田,奴役百姓,收受贿赂,强抢民女,欺压乡邻,为非作歹,简直是猖狂到了极点!舅舅,你可知道,你们犯下的每一条罪状,都足以让你们死上一百次了!”

扑通一声!

常茂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地,脑袋深深埋下,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臣……臣知罪……实在无颜面对殿下!”

这一刻,常茂的心中满是惊悚与绝望。

原来殿下早已知道了一切!

既然殿下都了如指掌,那陛下又怎会不知?

他甚至觉得,常家恐怕将要重蹈李家的覆辙,走向覆灭的深渊。

朱允熥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可谁让你们是本王的亲眷,是本王倚重的人呢?本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身陷囹圄,走上绝路!”

常茂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希望之光,目光灼灼地望着此刻身形仿佛变得无比高大伟岸的朱允熥。

朱允熥低头俯视着他,语气郑重:“今日与舅舅说这些,并非要恐吓于你,而是真心想要救你们。”

“请殿下赐教!”常茂连忙叩首,语气无比坚定,“殿下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定当全力配合,绝不推诿!”

他心里清楚,事到如今,唯有彻底依附朱允熥,哪怕倾尽所有家底,也要保住性命。

钱财没了可以再挣,只要能抱住朱允熥这根大腿,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若是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朱允熥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当即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策:“如今之计,唯有赶在齐泰、杨靖等人查到你们各地的罪证之前,主动弥补过错,然后亲笔写下认罪书,向皇爷爷上书,表明愿意削去爵位,贬为庶民的决心。”

“至于如何弥补,就要看你们各自犯下的罪孽了。侵占百姓的田亩,尽数退还,还要给予相应的补偿;奴役过的百姓,立刻释放,亲自登门道歉谢罪,并给予丰厚的赔偿……若是涉及命案……那就让那些动手杀人的家奴,自行了断吧!”

轰隆!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常茂耳边炸响,让他脸色煞白,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朱允熥。

朱允熥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幽幽:“怎么?舅舅舍不得?”

常茂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牙关一咬,狠下心来:“臣……领命!”

朱允熥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舅姥爷家那边,也一并帮忙料理妥当。切记,不要惊动舅姥爷,他此刻正在追击嘎呼尔,深入漠北腹地,军情紧急,万万惊动不得。”

“臣领命!”此刻的常茂已然彻底下定决心,无论朱允熥吩咐什么,他都照做不误。

正如他所想,只要人还在,就总有翻盘的机会。

朱允熥忽然又问道:“舅舅,你们自己……未曾亲自动手杀害过寻常百姓,或是亲自出面欺压过他们吧?”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毕竟,朱允熥想要的是“杀人者偿命”的结果,若是常茂等人亲自沾染了百姓的鲜血,那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常茂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连忙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愧:“不曾……我们虽贪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但也还没傻到亲自出手的地步……那些腌臜事,都是派家丁护卫去做的……咳咳!”

说到最后,他不由得有些语塞,脸上满是汗颜。

朱允熥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深知现实如此。

常茂这些人即便再浑蛋,终究是自己的亲眷,是自己手中重要的力量,眼下还有许多地方用得到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出事。

深吸一口气,朱允熥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沉声道:“如此便好。尽快按照本王说的,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然后写下认罪书,交出爵位印信。届时,本王会亲自将这些东西送到皇爷爷面前,为你们求情。”

说罢,他脸上露出几分索然无味的神情,挥了挥手:“就这样吧,舅舅快去办吧。”

常茂连忙叩首领命,起身时神色肃穆,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不敢有片刻耽搁。

而朱允熥也登上马车,起程返回城内。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朱允熥掀开车帘,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竟少见地发起了呆。

他在心中反复叩问自己:这般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常茂等人犯下的罪孽,对于前世生活在五星红旗下、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三好青年朱允熥来说,无疑是黑暗而残酷的。

可身处如今这个位置,他又别无选择。

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便截然不同。

若是他还是前世那个寻常百姓,面对常茂这些为非作歹的勋贵,定然也会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绳之以法,碎尸万段。

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站在吴王世子、未来储君的立场上,常茂这些人的存在,暂时而言,利大于弊。

再想想,前世的现代社会,难道就没有阴暗的角落吗?

虽然他未曾亲身经历,但也知晓,或许那里的黑暗,比眼前的景象更加令人心惊。只是前世的他,级别不够,从未触及过罢了。

这般自我安慰了一番,朱允熥心中的郁结才稍稍缓解,眼神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坚定。

再等等……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一切,终将被彻底改变!

可就在朱允熥的马车行至城门前时,却被浩浩荡荡的队伍堵住了去路。

朱允熥派人询问后得知,前方有位大人物正在入城,随行的马车队伍太多,故而耽误了通行。

由于此次出行是秘密进行,朱允熥身着便服,并未携带亲王仪仗,也不想过于声张,只能耐着性子,吩咐车夫排队等候。

但他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入京,竟会有如此庞大的随行队伍?

见自家殿下神色好奇,又察觉到他方才眉宇间的郁结尚未完全散去,内侍光羽连忙主动请缨,下车前去打探消息。

那位大人物的名声极为响亮,光羽没费多少周折,便打听清楚了详情。

当朱允熥听完光羽的禀报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信国公汤和……入京了?”

光羽恭敬颔首:“回殿下,城门守将王琦亲自告知奴婢的。据说,是陛下亲自下旨,召信国公从凤阳老家回京的。”

朱允熥眼神微动,心中已然隐约猜到了几分缘由,却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不必理会,安心等候便是。”

光羽应声退下,车厢内重归寂静。

……

戊时中刻,夜幕降临,整座金陵城被点点烛火笼罩,朦胧的光辉如同一层轻柔的光纱,将这座帝王之都映衬得愈发旖旎静谧。

紫禁城更是灯火通明,烛火的光辉穿透窗棂,在夜色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肃穆。

武英殿内,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相对而坐,凝神对弈

殿内静悄悄的,唯有黑白棋子落在棋盘上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过了许久,其中一位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摆了摆手:“不行了,臣认输,实在是下不赢陛下……臣这一生,怕是再也赢不了陛下了。陛下的棋艺,真是越发高深莫测了。”

“哈哈哈哈!”另一位老者正是洪武皇帝朱元璋,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显然,在这位老兄弟面前,朱元璋无需刻意端着帝王的架子,显得格外随和亲切。

能让他如此放纵性情的,除了从小一同长大、后来亲手写信到皇觉寺邀请他加入红巾军的汤和,再无他人。

也唯有在汤和面前,朱元璋才会露出这般略显“嘚瑟”、有损龙威的模样。

毕竟,能让自己的好兄弟真心实意地夸赞一句“你真厉害”,是非常爽的。

汤和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诽:你好歹也是一朝天子,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帝王的仪态!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棋艺高低,而是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语气恭敬却不失熟稔:“陛下召臣入京,想来不止是为了下棋叙旧吧?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差事,要交付给臣去办?”

朱元璋的笑容渐渐收敛,也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脸上露出几分认真的神色,缓缓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大事,主要是许久未见老兄弟,甚是想念,想叫你来宫里坐坐,喝杯茶,聊聊天。”

“想当年,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如今已是越来越少了。如今这满朝文武,也就只有你汤和,能陪咱开怀畅聊,无所顾忌了。这份情谊,咱一直记在心里。”

汤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拱手道:“能得陛下如此挂念,是臣的荣幸……”

“别一口一个‘陛下’‘臣’的,听着别扭!”朱元璋没好气地打断他,“私下里,还是叫回当年的称呼,自在些。”

汤和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点了点头:“好,那臣就斗胆,再叫一声‘上位’。”

“这才对嘛!”朱元璋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说笑间,朱元璋话锋陡然一转:“不过,除了叙旧之外,咱确实有一件大事,想要问问老兄弟的意见,那就是关于咱大明储君的册立之事。”

“你觉得咱该册立谁为大明储君?”

说罢,朱元璋便静静看着汤和…

而刚刚放松下来的汤和,听闻此言,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