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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听命于老爷。”
徐慧珠以为金春知道的秘密,与苗耀祖有关,没想到事关徐从德。
意外惊喜,还是惊吓?
她的亲生父亲,在她的院子里安插眼线,监视她一举一动。
不等徐慧珠消化金春曝光的秘密,大福来禀,“大小姐,奴才可算寻到您了。”
“请您快点儿回去,将军刚刚在内室没看见你,正生闷气。”
“奴才不敢哄。”
大福实诚,背后说主子坏话脸不红心不跳。
大福心里苦啊,他陪将军自幼一同长大,头一回看见将军不排斥一个女子,还死乞白赖耍心眼赖上徐慧珠。
身为将军的影子,他不操心谁操心,他不助力谁助力,他不心疼谁心疼,这是他的光荣职责,也是身为影子的高尚觉悟。
谁会想到杀神姜夜沉,私下里是一个脾气挺大又幼稚的孩童。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一身朝服的姜夜沉,这是要出门?
“将军要离府?”
徐慧珠迎上去,正欲解释,若姜夜沉执意生气,她就脱掉披风,给他看看她的诚意。
“皇上急召我入宫。”
姜夜沉凑到徐慧珠的耳旁,滚烫的气息随之如风袭来,“一个时辰前,太子失手打死太子妃。”
“皇上的意思,这件事情必须捂住。”
姜夜沉急匆匆离去。
脸色格外难看。
大福跟在姜夜沉后面碎碎念,“唉,将军又得熬夜了。”
太子打死太子妃?
是了,太子是东宫的王,太子妃不是第一个被活生生打死的女人,也不是第二个。
不知,东宫的枯井里、花圃里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魂骨。
徐慧珠以为皇帝命锦衣卫调查迷香楼,止步于幕僚重殷先生,太子便会见好就收,顺势在东宫反省,以消除皇帝的疑心。
万万没想到,太子在东宫当王当久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身体和心理双重**的恶魔。
一旦太子继位,第一个死的就是姜夜沉。
太子有多嫉妒姜夜沉,有多恨姜夜沉,旁人不知,徐慧珠却清清楚楚。
徐慧珠的眼里染上一抹异色,皇帝急召姜夜沉入宫,为善后,也为守住太子打死太子妃这个秘密。
可,姜夜沉却告诉了她,如同随意说今日在市集瞧见的八卦。
他不避着她。
自有用意。
徐慧珠快步走进卧室,脱下睡裙,换上夜行衣。
金夏同样换好夜行衣,金秋也穿上徐慧珠的衣裙,躺在一旁的贵妃塌上。
床榻的话,已沾染姜夜沉的气息,金秋万万不敢睡了。
将军,惹不起。
“大小姐,今夜探哪座府邸?”
“给太子妃报仇!”太子妃的死,让徐慧珠想到一个人,若利用好了,就是捅太子一刀,不致命,也得去半条命。
东宫。
太子跪着,冷汗浸湿里衣,都怪太子妃不经打,他的怒火未消,还未打过瘾,人怎么就死了。
此刻,太子妃以怪异的姿态躺在地上,除了一张脸,身上无一处好肉。
可见太子妃生前遭受太子多么猛烈残暴的殴打,鲜活的一个人,被太子殴打致死。
“混账!”
皇帝走进东宫正殿,一脚踢翻太子。
“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玩意儿。”
姜夜沉正要关闭殿门,守在殿外,却听见皇帝下令,“夜沉留下。”
“是,臣......遵命。”姜夜沉行礼后,站在皇帝的身边。
没办法,太子的笑话,就算姜夜沉不愿看也得硬着头皮看。
太子的狼狈和难堪,姜夜沉不乐意欣赏也得忍着恶心欣赏。
“父皇?”
太子像是受到奇耻大辱,他蹭地一下站起身,甩起巴掌呼到姜夜沉的脸上。
“姜夜沉,父皇叫你来是为孤善后,不是让你来看孤的笑话。”
“身为一条忠狗,就得有当狗的觉悟,不该肖想的东西,莫要痴心妄想。”
太子的这一巴掌,姜夜沉明明能躲得开。
但,他故意不躲。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警告臣不该肖想皇上的欣赏和信任?”
“那么,让太子殿下失望了,臣只忠心皇上,自觉得能得皇上的欣赏和信任,没有错。”
“君臣有别,太子殿下这一巴掌,臣受。”
“臣该受。”
“不敢怨言。”
此刻,皇帝的脸色,怒在边缘。
“太子殿下心中有火,也需迟些再宣泄,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合理合情安排太子妃的死。”
姜夜沉不卑不亢,不怒不吵,更显得太子无理搅三分。
有对比就有伤害,皇帝对姜夜沉有多欣赏多满意,对太子就有多不满多失望。
皇帝看见太子就来气,又看到太子妃惨死的模样,心中生出一抹难过。
“夜沉,你说当如何妥善处置?”
皇帝说完,又一脚踢在太子的腿上。
“**玩意儿,朕让你起身了吗?”
“跪着,跪到知道错为止,要是还不知错,就跪死在东宫。”
太子扇姜夜沉一巴掌,皇帝踢太子一脚。
扯平。
“回禀皇上,臣以为太子妃之死当谨慎处理,以免酿出大祸。”
“今晚太子妃突发疾病,皇上您得知消息后命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齐聚东宫,为太子妃诊治。”
“奈何药石无灵,太子妃在凌晨时分大去。”
“太子伤心欲绝,向皇上请求,为太子妃守礼一年,并在东宫建一座佛堂,食素抄经,不近女色,不踏出东宫一步。”
“如此,于太子的清誉不损,太子妃也能瞑目了。”
姜夜沉说完,微低着头,安静地站着。
“姜夜沉,你敢害孤?”
不管姜夜沉说什么,做什么,在太子的眼里,都是害他整他。
皇帝却明白姜夜沉的深思远虑,他拍了拍姜夜沉的肩膀,一锤定音,“夜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
“青阳那里,你走一趟,告诉他真相。”
皇帝叹气道:“也告诉青阳,朕对不住他,太子欠他一条命。”
“父皇?”太子刚开口,又被皇帝踹一脚。
今夜,第三脚。
“是,皇上。”
姜夜沉恭送皇帝离开。
“锦衣卫听令,从今日起,守卫东宫。”
姜夜沉冷声下达一连串命令。
锦衣卫里自有修复能者,一双手可化腐朽为神奇,纵使太子妃伤痕累累,他也能恢复如初,确保二十四个时辰内不露破绽。
“姜夜沉,你不能走。”
太子气急败坏,随手抓起一只瓷瓶,砸向姜夜沉。
姜夜沉轻巧躲开。
只要他愿意,太子伤不得他。
“姜夜沉,你竟敢躲?”
“怎么,父皇不在,你这条狗就不装了,咬主子吗?”
太子恨死姜夜沉了,浓郁的恨意折磨着他,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
他一定要弄死姜夜沉,这种强烈的念头快要一点一点盖过登顶皇位的欲望。
“姜夜沉,你就是一条狗!”
“有能耐伸出你的狗爪挠我啊,露出你的狗牙咬我啊。”
“来啊,姜狗!”
“姜狗!姜狗!姜狗!”
“哈哈哈......孤赐给你的**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