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姜夜沉这是告诉她,他替她办事,她得赶紧回煮雨院洗干净自己,穿上漂亮的睡裙,暖热被窝......
良药备着。
他要睡觉。
徐慧珠有当“良药”的觉悟,当真听姜夜沉的话,让金秋伺候泡了澡,又熏了香。
“大小姐,这是金春给奴婢塞的银票。”
“一百两,她求奴婢偷偷放她出府。”
“不过,奴婢收下金春的银票,却拒绝帮她干活。”
“大小姐,奴婢聪明吧,就是要气一气金春,气死她活该。哼哼。”
“既是金春贿赂你的银票,就拿着,充盈你的私房。”金秋和金冬明明是一对双生女,性格完全相反,金秋活泼话唠,金冬沉静话少。
主仆正说着话,金夏急匆匆而来,“大小姐,金春想要见您。”
“金春说,她有大小姐您感兴趣的秘密。
徐慧珠发现金春有孕后,给金春单独安排房间,好吃好喝伺候着,名贵补品日日不断,还派身边最稳重的金冬侍奉她。
有时候,金春恍惚以为自己腹中坏的不是苗耀祖的血脉,而是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疙瘩。
金春心里清楚,徐慧珠并非真心,可她沉溺在富贵里,希望自己永远沉沦下去。
“大小姐?”
金春瞧见徐慧珠,赶紧放下手里的燕窝,可能太过激动,左脚踩到右脚,一时站立不稳。
她惊慌之下扯住桌布。
哐当。
碗碟掉落一地,汤汁溅污了金春的衣裙,若不是金冬眼疾手快拉扯,金春便会摔在破碎的瓷器上。
金春:果然如她所想,大小姐不会要她的命。
徐慧珠假装没看见金春的小动作,呵,还是死性不改,要当她的面演戏?
“大小姐,奴婢猪油蒙了心,听信苗耀祖的花言巧语,帮着他们算计大小姐。”
“奴婢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奴婢现在才明白这世上能依仗的人是大小姐,奴婢......奴婢羡慕金秋她们......”
金春跪在地上,说着废话。
她说得声情并茂,可惜,膝盖都跪疼了,徐慧珠仍无动于衷。
徐慧珠看向金春的目光,冰冷又不屑,“金夏,日后莫要轻信骗子。”
金夏一愣,转瞬明白大小姐话里的意思,恨恨瞪向金春,“你又骗我?”
顺着徐慧珠的目光暗示,金夏一扯,扯破金春的半边衣袖,露出细嫩的手臂,只是那手里却攥着一块尖利的瓷器碎片。
“大小姐,奴婢......奴婢......”
金春一脸灰白,怎么会,她还没开始动作,就被大小姐破局。
她就不该犯蠢。
“金春,有一件事情,你好像还不知道。”
“我会武功,在金夏之上。”
“我会武功这件事情,金夏金秋金冬都知道,唯有你不知,你说,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疑心你了呢?”
“媚香和迷香,金春,主仆多年,你对我的好和忠心,真让我意外,也令我感动。”
金春此时又不确定了,大小姐为何突然说这些,像是杀人犯在问斩之前,狱卒送上的那一碗断头饭吗?
让她死个明白。
她刚试探过,大小姐舍不得她死。
“那晚莫说一个苗耀祖,就是来十个苗耀祖,一样是死的下场。”
“所以,苗耀祖在我的面前是小丑,金春,你也是小丑。”
“有时候,逗弄小丑,也是我闲来无事的乐趣之一。”
徐慧珠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金春的心口。
原来如此。
难怪苗耀祖会死,还死在苗氏的床上......
他们设的局,被大小姐破了。
这一刻,金春才感受到真正的绝望。
苗氏和苗耀祖联手都斗不过大小姐,她又如何斗得过。
“大小姐,求您听奴婢解释啊。”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想当面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再......再以死谢罪。”
“大小姐对奴婢的千好完好,奴婢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哦?”徐慧珠捏住金春的下巴,轻轻用力,听到骨头碎裂的清脆,倒是悦耳。
“你想自缢,以证明你的悔恨之心?还是打算演一出苦肉计求我放你出府?”
徐慧珠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金春长得面若桃花,心眼子跟迷宫似的弯弯绕绕。
“不,金春,你要杀我,为苗耀祖报仇。”
“徐晓晗是不是告诉你,她已私下里见过苗夫人,只要你杀死我,她就保证送你出府,还有法子让你做苗少夫人,将来整个苗家就是你和腹中孩儿的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说的就是金春你了。”
“金春,你的理想很远大,也够贪心,可惜,你不该踩着我......”
金夏气死了,她就不该心软,差点害死大小姐,“金春,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既然金春觉得活够了活腻了,金夏,帮帮她,送她去阴曹地府和苗耀祖再续情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徐慧珠决定今晚就问一问姜夜沉,苗大人雇凶杀徐从武的消息是不是快传到京城了。
京城的热闹,不能停。
“是,大小姐。”
金夏手里攥着麻绳,套在金春的脖子上,一寸一寸勒紧。
金春是煮雨院的一等奴婢,平日里无需干重活,一身肌肤娇养的细嫩白皙,麻绳每勒紧一寸,就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看到大小姐眼里的杀意,恐惧袭遍全身,金春的身体抖成寒冬里的枯叶。
“啊啊啊......”
“大......大小姐。”
“秘......秘密......”
“奴婢......奴婢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普神医炼制的保胎药就是好用,金春的身体养得极好,莫说受到刺激,或跪一个时辰,就是打她一顿,也不会轻易流产。
金夏一松手,金春赶紧扯掉套在脖子上的麻绳。
麻绳上已沾染星星点点的腥血,金春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痛,跟刀片划过似的。
不必照铜镜,她能清楚感觉血液往出冒。
一抹,满手腥血。
她吓的失魂。
“金春,你我主仆一场,虽然你给我下药又想害我的命,可我这个人念旧。”
“但愿你说出的秘密能让我心动,能保住你的命,金春,你且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是是是,奴婢明白。”金春跪爬到徐慧珠的脚边,试图抓住徐慧珠的裙摆,却被徐慧珠闪开,披风里面是姜夜沉为她准备的睡裙,不能沾染上别的女人气息。
不然,那家伙睡不着,就会闹脾气。
“奴婢......奴婢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