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厝村没有抓到人,李钰便准备将陈万财带回去冒充。
一直关押在荒山也不是个事。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马姓衙役,见这不是回县衙的路,开口问道。
不过这次,态度恭敬了很多。
在知道李钰身边有两大高手保护后,这些衙役也不敢造次了。
现在身上还觉得疼。
李钰道:“你们只需要跟着就行。”
很快,李钰带着众人回了希望岭。
十名衙役有些懵逼,怎么带他们到灾民的地方来了。
但又不敢多问。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李钰也没急着带人走,而是准备吃了饭再走。
目前灾民们除了建房屋外,也按照李钰的规划开荒。
在这山上准备搞梯田,虽然山上贫瘠,但李钰是要种土豆,也不怎么挑地。
锦衣卫应该将消息传回去了吧。
李钰让锦衣卫传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皇帝的,一封是家书。
让柳如烟去找方清,让方清去望川县弄土豆。
按照时间,信应该快到了。
吃过饭后,李钰便让锦衣卫将陈万财的人带了出来。
足足四十多人。
“大人,这是?”
众衙役看到这四十多被拷打的人,有些懵逼。
这什么情况?
王朝道:“他们都是陈家庄的人,贩卖私盐,被我们抓了。”
众衙役一愣,陈家庄贩卖私盐?
他们看看李钰,又看看这些人,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李钰今天才去县衙报道,怎么会提前抓这么多人?
马姓衙役若有所思,难不成李钰知道村民不好抓,所以找人顶替。
这些人其实都是灾民?
想用这些灾民去顶罪,看来李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正直啊。
陈万财是最后一个被带出来的。
衙役们看了一眼没有认出来。
陈万财哆嗦着道:“大人,你要带我去哪,我可是全招了啊。”
他现在害怕极了,怕李钰将他带去偏僻的地方杀了。
李钰笑道:“陈员外,不用惊慌,现在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我不去,我不去!”
陈万财大喊起来,该去的地方不就是阎王爷那里吗?
我还不想死啊!
“那可由不得你了。”
李钰看向10名衙役,淡淡道:“陈万财等人就交给你们押解了。”
十名衙役在听到李钰喊陈员外时,便心里一惊。
福清县的陈员外只有一个,但应该不会吧。
那可是乡绅,是县里的常客,县令老爷看到对方也都客客气气。
但此刻听到李钰直接喊出名字,十名衙役差点没吓尿。
这特么真是陈万财?
居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根本就没认出来。
仔细看,果然能看出一些陈万财的轮廓。
十名衙役感觉天都要塌了,虽然是夏天,但冷汗却不停地往外冒。
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李钰他怎么敢的啊!
他怎么敢抓陈员外的啊。
完了,完了,这是将天都捅破了啊。
十名衙役只感觉头皮发麻,手脚冰凉,站在原地犹如石化了一般。
让你去抓村民,结果你抓了员外。
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的,这是要干嘛啊。
“还愣着干嘛,带人上路啊,想抗命不成!”
李钰见衙役们没动,微微皱眉,加重了语气。
马姓衙役回过神来,打了哆嗦,苦着脸道:“大……大人,这……这……”
李钰冷声道:“这什么这,让你们押人回县衙关押,磨磨蹭蹭的是想在这里过夜吗?”
马姓衙役哭丧着脸“可……可他是陈员外啊。”
“陈员外又如何,他贩卖私盐,证据确凿,莫非你也是同伙不成。”
衙役一个激灵,急忙摆手“不是,不是。”
“不是,那就上路,此案了结,你们也算是立功,少不了你们的奖赏。”
10名衙役硬着头皮,押解一众犯人下山。
至于立功,奖赏什么的,他们哪里敢要啊。
陆峥冷冷道:“如今你们十人归伯爷调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但凡走漏一点风声,锦衣卫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一众衙役连连表示不敢。
他们自然知道陆峥说的是什么。
李钰抓陈万财,肯定是秘密进行的,他们在县衙都没有收到消息。
整个福清县怕是没有人知道。
让他们押送,就是要将他们也绑上船。
10名衙役心惊胆战,觉得李钰的胆子真的太大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抓了陈万财代表什么?
这是要和福清县的乡绅作对啊。
那些乡绅谁没贩卖过私盐,官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李钰将这局面打破,必定会引起乡绅反弹,进而牵扯出官府。
而且看陈万财这样子,肯定招供了不少。
说不定李钰连走私的事也知道了。
10名衙役内心很苦,怎么就让他们遇上这种事了。
现在只希望李钰做的事,不要牵扯到他们身上来。
由于是晚上,县衙内已经没什么人了。
很顺利就将陈万财关押到了牢内。
李钰将狱卒全部撤走,只让10名衙役和锦衣卫看管。
就算陈万财乱喊乱叫也不会有人知道。
周永福的心腹便跑去给他报告。
“老爷,李钰抓了四十多名私盐贩子回来。”
周永福原本已经睡下,听到此话,心里一喜,“当真?”
“当然是真的,狱卒都看到了,不过李钰将狱卒都赶了出来,只让马汉他们十人看管,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
周永福笑道:“依他就是,抓了陈厝村的人,那些村民必定不肯罢休,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心腹点头。
让李钰去抓两兄弟,结果抓这么多人回来。
那必定是和陈厝村的人起了争执,以福建这边彪悍的民风,此事绝对不会罢休。
到时候有李钰好受的。
等到心腹离开,周永福哼起了小曲。
心情大好之下,去了妻子的房间,准备庆祝一下。
只是可惜,他太胖,并不能让妻子尽兴。
短短一分钟不到,便从妻子身上下来。
他倒是一副满足的样子,却让妻子一脸幽怨。
释放过后,周伯庸便睡了过去。
另一边,李钰将陈万财等人押到牢房内后,便开始整理锦衣卫记录的口供。
然后准备去找周永福用印。
陈万才是福清县人,按照程序,要想上报给刑按察使司,先要由福清县衙审理卷宗后用印。
郑伯庸虽然让李钰来查私盐案,但实际上李钰只有巡查之权,却无直接查办刑事案件的权利。
因此就需要将卷宗让周永福过目。
此刻整理好卷宗后,李钰便准备去找周永福。
现在晚上,对方肯定已经睡了,正是有机可乘的时候。
李钰将陈万财的供词放在中间,上面是其他人的供词。
帮陈万财运私盐的这批人,基本上都姓陈,正好符合陈厝村的姓氏。
这让李钰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郑伯庸让他来陈万财所在的福清县查案。
周永福又指示陈厝村的人来告状。
这么多巧合,让李钰觉得,陈万财命中就有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