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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能不滋润吗?
用女儿卖命钱换来的富贵生活。
甚至得到了庞家的承诺,日后不说荣华富贵,至少也是个小富即安的生活水准。
席菱歌嘴角弧度未变,仍然是笑颜相对。
可把张沟吓得够呛,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
人老了,胆子也小了。
哪怕把这个煞神卖进庞府,他都觉得不保险。
张沟率先移开视线,当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手中指挥的动作加快了一番。
他只希望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生怕沾染麻烦上身。
这女人有古怪,只身一人闯进张家村不算,一棍子就能把凶猛的老黄狗狗头砸扁。
他怀疑再待下去,庞家会被女魔头像屠狗一样屠杀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张沟的错觉!
是他冥冥之中的直觉,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能做到这件事。
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张沟如临大敌,席菱歌倒觉得奇怪。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干嘛这个眼神看着她?
她又不会吃人。
好在小厮没有多加停留,继续领着翠姑二人向前走。
席菱歌路过张沟身旁时,张善鼻孔朝天,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重重朝着席菱歌哼了一声。
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后脑勺的伤怎么来的。
由此记恨上了席菱歌。
席菱歌一阵无语,也不惯着。
她转头恐吓一番,露出森白的牙齿,阴恻恻道:“等我出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张善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堂堂中年男人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吓了,他顿时羞煞起来,张口就要辱骂,说些污言碎语。
张沟眼见事情不妙,心脏跳得砰砰快,满脸苍白。
他连忙伸手拉住自己的儿子,警戒道:“善儿,你先处理好这批木材。”
“这里是庞家,不是我们可以随意闹事的地方。”
张善还要再说什么,张沟连忙把人扯过来,低声道:“跟死人计较什么!”
“翠姑要死,这丫头也要死,逞一时之快,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张善一想也对,不再闹事,老老实实处理木材,把木材送进庞府。
席菱歌远远回望,记住了楠木运输的方向,跟着小厮离开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扯着女眷的男人,有的是自家闺女,有的是自家媳妇儿,甚至连自家老母都扯过来了。
席菱歌只觉辣眼睛,暗道:这世道果真是畜生多。
一刀砍一个都杀不完。
想着想着,前方带路的小厮脚步停了下来,语气冷冷,像是看待两个将死之人。
“地方到了,你们两人自个儿进去。”
说罢,两名小厮守在门口不动,盯着席菱歌二人的身影,生怕她们逃跑。
席菱歌环视一周。
小厮不知道把她们带到了什么地方,周围只有一栋茅草搭建的房子,房子四周摆放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草房土墙贴着黄纸符箓,泥土浸湿着黑红的血液,黑公鸡的羽毛满地都是。
翠姑看不懂这些,只觉得有点渗人,朝着席菱歌靠近。
“席姑娘,这地方很邪性。”
翠姑感觉脖子冷飕飕的,像是被谁在身后吹了一口气,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席菱歌站在她身前,皱着眉头。
这道士该不会是邪道吧。
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庞府堂而皇之在振州搞这种事情,难道知府没任何表示?
按理说,古代最忌讳这种奇门遁甲、歪门邪道的事。
席菱歌不知道庞府老爷究竟要做什么,反正这间草房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像是特地在饲养什么一般。
身后监视的小厮不耐烦了,不断催促着。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进去,黎大人在里面等着呢!”
黎大人又是谁?
难不成是那名中年道士?
席菱歌知道逃不过,进府之前,她随身携带的木棍一同被没收了。
唯一的武器便是藏在布包中的银针。
头发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席菱歌止不住的后悔。
后悔了自己头发没有带银钗子,一旦遇到危难时刻,直接把人差
片刻,想到自己有空间这个金手指,瞬间又自信起来。
大不了赤手空拳效仿林冲杀个四进四出。
人生在世,总要有点血性。
席菱歌心中镇定许多,推门而入。
草房之中坐着一名中年道士,赫然是昨日在正厅见到过的那人。
席菱歌昨夜探庞府,庞老爷和中年道士都不在。
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在这里碰见,看来这人是要动真格。
席菱歌刚走没几步。
道士抬了抬眼皮,“别踩到地面的灰,去正中央。”
翠姑低头一看,脸色顿时煞白。
地面上撒着冒尖的白灰,数量不少,形成一个古怪的阵法。
翠姑不认得,但心中止不住的发寒。
这时候她才知道,来到庞府根本不是什么好差事。
她的的确确是被自家人给卖了。
翠姑心中隐藏着的最后一丝希翼宛若小火苗一般熄灭,彻底黑暗起来。
她柔软的心肠冷硬下来。
难怪一路上,自家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忌惮席姑娘。
原来自从她被卖之后,没有任何威胁。
对两人来说,不过是一件随手可抛售的商品。
席菱歌没注意到翠姑的情绪,她满心满眼都是古怪的草房。
封建迷信?
也不见得。
至少她从大通铺房间的姑娘们口中多多少少了解到一点庞府。
庞府做这种事情大约有一月有余。
至少一个月没被发现端倪,甚至越做越大,其中肯定有猫腻。
席菱歌生怕中了埋伏,表面上听话地朝着正中央走去。
实际上双手早就藏在身后,准备一拳头砸在道士太阳穴,**。
哪知道人刚走过去,道士一甩拂尘,淡淡道:“按照时间,药效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翠姑哐当一声,倒头就睡,正巧整个人倒在正中央。
席菱歌当机立断,装作头晕目眩的模样,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中年道士嘴角一勾,声音中带着丝丝不屑。
“原来天生凤命也不过如此。”
“若是能把握机缘,日后还真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偏偏时也命也,遇到了老道,必定陨落在庞府。”
庞府亦是他的机缘地,等打出名声,名号传到京城去。
他就不信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们还能继续冷静下去。
他的做法才是最对的!
中年道士轻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人送到老地方去。”
门口守候的小厮进来,一人搬着一人,朝着远处走去。
中年道士不紧不慢跟随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