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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皆是瞳孔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她们大约猜到郑遂是对她们用了巫蛊之术，可尽管知道那只是一个幻觉，是个噩梦，可她们仍旧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是…是孟国！”其中一人闭上眼睛，绝望的喊道。
“孟国军方给我们组织提供了大部分资金和技术支持！他们承诺，只要裂空武器研发成功，就会率先对对华国发动闪电战，摧毁华国的战略防御，重新划分国际秩序！”
帐内一片寂静。
沈渚蓦然转头看向郑遂。
这些个国度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却也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这件事一旦成功会对世界格局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对于郑遂而言，这更是一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窝子上。
几乎是瞬间，郑遂目光便寒了个彻底。
“很好。”郑遂继续问道。
“下一个问题，你们，还有林小雨，以及朕，是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是肉体降临，还是别的形式？”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更核心的机密，四人再次犹豫起来。
郑遂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事已至此，说与不说早就没有区别。
如果说的少了，说的错了，只会招来更难以忍受的痛苦。
郑遂相信，她们很快就能做出决断。
果然没过多久，其中一个最年轻的便承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忍不住崩溃，大哭了起来。
一边哀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
“是…是灵魂穿越，但更准确地说，是脑内核心意识和记忆数据的投射…”
“组织…组织在秘密构建这个试验场时，就利用超级计算机和生物接口技术，为所有预定参与任务的成员同步创造了与真实基因序列完全一致的克隆躯体。当需要时，就将成员的意识数据通过特殊的量子通道，传输并载入这个世界的克隆体内。”
她看向郑遂，眼神复杂。
“您…您也是一样。组织早就盯上了您的军事才能。其实最开始的目的，是想让您为他们所用，不过他们也知道，您是不轻易屈服的，所以他们想要的是你脑内的数据。”
“他们先是买通了您之前进行心理疏导的那位医生，在催眠过程中，尝试过直接提取和复制您脑内的军事知识和战略思维数据。但…但您的意志力太强，潜意识防御坚固，他们根本无法强行剥离。”
“所以。”郑遂缓缓开口。
“他们换了一种方式，利用催眠暗示，引导我的意识相信穿越，然后将我的意识数据投放到这个他们创造的世界，希望通过在这个相对可控的环境里，观察、学习，直至捕获我的思维？”
“是…是的…”那女子怯懦地点头。
“这个世界，本应是一个完全受控的虚拟牢笼，一切规则都由组织设定，他们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您。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四个女人脸上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强烈的后怕。
“可是这个世界，它…它好像自己活过来了！”
其实她们早就意识到了。
在这个世界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能够清晰的认识到，它已经不再完全受组织的控制，甚至还衍生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和意识。
这也就代表着，组织再也没有办法彻底摧毁这个世界了。
所以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必须得成功的任务。
一旦无法成功，组织会立刻关闭进入这个世界的所有进出通道。
也就是说，她们回不去了。
而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这个组织被打造出来的封建王朝世界的主宰所捕获，然后…
后面的事，她们不敢再说下去了，但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
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
郑遂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原来如此…
虚实之辩，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被创造的世界，正在挣脱造物主的枷锁。
而他自己，这个意外的闯入者，似乎也成了这场叛乱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变量。
真相，远比想象的更加惊人。
但是改变，也往往要比预期中来得更快。
帐内的烛火燃了一夜，终于在天光微熹时，郑遂在地图上画完了最后一笔。
这一整夜，他将从四名黑寡妇成员口中撬出的关键情报做了整合，在龙虎山的地图上反复推演，终于得到了最终版的进攻图。
待他放下笔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沈渚。”郑遂放下笔。
“微臣在！”一直肃立在一旁的沈渚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应声。
郑遂将那张墨迹未干的地图轻轻推到他面前：“这是最终的进攻部署，你即刻去安排，按照此图所示，分派兵力，抢占有利地形，埋伏到位。记住，行动务必要隐秘、迅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微臣遵命！”沈渚双手郑重地接过地图，仔细卷好，转身便欲大步离去，
“等等。”郑遂忽然叫住了他。
沈渚脚步一顿：“陛下还有何吩咐？”
郑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沈渚面前。
“沈将军，”郑遂的声音放缓了些。
“此去龙虎山，凶险异常，朕想问你一句，家中可还有什么惦记的人？”
沈渚闻言，微微一怔。
思索再三，他似乎明白了郑遂的意思，即刻挺直腰板，朗声回道。
“回陛下！末将家中尚有老母在堂，还有一幼女，以及…去年刚过门的续弦妻子。但请陛下放心！末将既食君禄，便当忠君之事！此战关乎社稷存亡，末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是生是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定当完成任务，绝不因私废公，绝不会让家人之事影响军心斗志！”
郑遂却缓缓摇了摇头：“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沈渚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郑遂。
郑遂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渚的肩膀。
朕不是要你忘记家人，恰恰相反，朕要你，还有你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要时时刻刻把家人记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