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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遂这才微微转过头。
看样子，是已经进入幻象了。
几名女子只觉眉心一痛，接着就骤然眼前一黑。
等到她们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却不再是到处都是血的中军大帐，而是国际法庭！
她们穿着囚服，被铐在被告席上。台下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和民众，无数摄像机对准了她们，闪光灯噼啪作响。
法官面容冷峻，宣读着她们所属的“黑寡妇”组织犯下的累累罪行。
颠覆政权、恐怖袭击、大规模暗杀、非法人体实验…
每一项都足以让她们万劫不复。
她们惊恐的互相对视着，想询问彼此情况，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被提前毒哑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她们明明上一秒还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接受刑讯，为何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说，她们扛不过刑讯逼供晕了过去，然后错过了龙虎山大战？
然后他们黑寡妇组织，就也随着大战的失败，一同一败涂地了？
所以她们现在是被抓了，黑寡妇组织，彻底覆灭了！
台下的人群即为沸腾，咒骂声络绎不绝。
“刽子手！”
“恶魔！”
“下地狱去吧！”
最终，法官敲下法槌，冰冷地宣判。
“罪名成立，判处极刑。立即执行！行刑方式：人道毁灭式绞肉处理！”
她们四人被立刻拖了出去，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一个刑室里。
紧接着，她们被强行按上传输带，前方是一个正在轰鸣作响金属绞肉机。
传送带缓缓移动，绞肉机巨大锋利的刀片闪烁着寒光。
像是一只诡异的怪物，即将把她们吞没其中。
每离那刀片近一分，她们就能闻到越发浓重的血腥。
甚至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边残留的四肢、碎肉。
“不——！！！”
她们终于崩溃了！
“放开我！我不是！我没有！”
“妈妈！救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郑遂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假寐。
忽然，面前昏迷过去的四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哀嚎声。
郑遂终于睁开眼，冷漠的抬头望过去。
只见面前四人拼命挣扎，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致，涕泪横流，大小便失禁，彻底崩溃。
郑遂冷眼看着，对沈渚微微颔首。
沈渚立刻上前，将陶罐口对准四人。
那四道黑影再次从她们眉心钻出，迅速回到了罐中。
沈渚迅速塞紧了塞子。
幻象骤然消失。
四名女子猛的睁开眼，瞬间瘫软在刑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逐渐找回一丝神智，视线逐渐聚焦。
怎么回事？
她们又回来了？！
郑遂这才缓步走到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
“现在，清醒了吗？”
他勾唇一笑：“刚才应该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们任务失败、组织覆灭后，必然的下场。国际社会容不下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因你们而蒙羞，死，都不得安宁。”
四人这才惊觉，刚刚都是她们的一场噩梦。
可郑遂有一句话是对的。
一旦黑寡妇覆灭，她们就会是那样的下场！
这场噩梦，何尝不是未来的结局？
恐惧如影随形，她们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而她们更清楚一件事。
郑遂，这个被称之为天才的年轻军事专家，根本就不是她们可以随意玩弄，掌控的。
他做事一向有始有终，龙虎山一战，他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让她们成功。
那到时候等待着她们的结局是什么？
就算不死在这里能活着回去，可也要接受组织的审判。
就算被组织放过，可迟早有一天，她们也会站上国际法庭。
终究难逃一死。
对于她们这些收到过严格训练的特工而言，死亡似乎并不是一个值得恐惧的事。
但那不过是存在于臆想之中。
没有人会不畏惧死亡，包括郑遂也是。
只是对于郑遂而言，他的信仰比他的性命都要重要。
而她们呢？
她们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
她们之所以会加入黑寡妇组织，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为了钱。
所以她们没办法坦荡的面对死亡。
光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四人瑟瑟发抖。
“但朕，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郑遂忽然话锋一转。
这句曾经让她们无比厌恶的话，在此刻却成了唯一的希望。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四人都抬起头去，满眼希冀的看着郑遂。
“说出你们知道的全部，关于黑寡妇的计划，关于龙虎山，关于，你们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朕可以保证，给你们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至少，能活着，不用像刚才那样，死得如此不堪入目。”
他目光扫过四人惨白的脸：“否则，朕不介意让刚才的幻境，变成现实。你们应该明白，朕有这个能力。”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濒死体验的恐惧彻底击溃了她们的心理防线，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组织的忠诚。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近乎绝望的妥协。
“我…我说…”方才那个最先开口唾骂郑遂的女人此刻却成了第一个开口的。
“我们…我们这次的任务是配合林小雨，在鹰嘴崖引爆阵法，收集…收集特殊能量爆发时的数据…”
“目的？”郑遂追问。
“是为了…为了改良组织正在研发的‘裂空’能量武器。一旦成功，就能轻易摧毁像磐石计划那样的答应地下防御工程。”另一人颤抖着补充。
郑遂冷哼一声：“这个朕已经知道了，说点朕不知道的。你们组织，究竟为谁服务？最终目标是什么？”
四人同时沉默了，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挣扎之色。
显然这件事，比起摧毁磐石计划，秘密制造武器，更让她们难以启齿。
但也同样的，会在世界级规模上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沈渚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了那个黑色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