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四合院的青砖灰瓦上,给这个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小院镀上了一层昏黄。
刘光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的工装,脚步轻快地踏进院门,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刚下班,心里揣着满肚子的“好消息”,就等着在院里吹嘘一番,尤其是想看看秦歌那副被比下去的模样。
“哟,光齐回来了,今天下班挺早啊!”
刘海忠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见刘光齐自己的好大儿进来,立刻开口搭话,语气里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他正对着不远处的易大妈撇嘴,嘴里念念有词:“老易那人,虽说手上有点技术,可做人实在不咋地!
现在好了,工作没了,我看你们家往后的日子,难喽?”
刘光齐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凑到刘海忠身边。
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爸,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我在纺织厂里碰到秦歌了,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他想去人事科办入职,人家大门都没让他进去,连门槛都没摸着!”
他挺了挺胸脯,脸上的得意更甚,“本来看着都是四合院的,打算利用我的关系给他开开后门,谁知这小子不领情。”
刘海忠调笑道:“这小子以前仗着自己是厂长,在院里横行霸道,是该让他受受罪,光齐,秦歌事你别管了,好好**工作争取早日提升。”
刘光齐志得意满的说道:“爸,袁副厂长今天特意找我谈话,说赏识我的能力,这马上就要给我升官了!以后咱刘家,那可是要平步青云咯!”
刘海忠听完,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喜色。
连忙拍着刘光齐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不愧是咱刘家的人!这下好了,以后咱在这四合院里,腰杆都能挺得更直了!”
一旁的贾东旭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神情落寞。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在厂里,有师傅易忠海撑腰,他还能时不时偷奸耍滑,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可现在,师傅没了工作,他在厂里没了靠山,往后的日子怕是举步维艰。
就在这时,贾东旭的老妈贾张氏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把拉过贾东旭,将他拽到院子角落里。
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东旭,我刚从厂里听说,易忠海被辞退了,以后不在轧钢厂干了!你听我的,赶紧跟他撇清关系,别再跟他来往了!”
贾东旭一愣,转头看向贾张氏,满脸疑惑地问:“为啥啊?他毕竟是我师傅……”
贾张氏在一旁冷笑一声,接过话茬:“为啥?你傻啊!易忠海都多大年纪了,现在没了工作,又没儿没女,孤苦伶仃的。
你是他徒弟,他要是赖上你,让你给他养老,你咋办?咱家啥情况你还不清楚?
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闲钱闲功夫管他?以后啊,离他远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贾东旭听着,心里咯噔一下。他仔细琢磨着贾张氏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现在师父没了利用价值,不能再给自个儿撑腰了,万一真被缠上,那可就麻烦了。他咬了咬牙。
狠狠心点了点头:“行,我听你们的,以后跟他划清界限!”
没过多久,“易忠海被轧钢厂辞退”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住在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听到消息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对着自家媳妇小声嘀咕:“我就说嘛,易忠海那人太死板,不懂变通,在厂里肯定混不长久!现在好了,丢了铁饭碗,看他以后怎么在院里立足!”
说着,他还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见。
后院的许大茂,更是幸灾乐祸。他双手叉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报应啊,这都是报应!以前他仗着自己是高级钳工,在厂里耀武扬威,对我指手画脚的,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个丢工作的下场!活该!”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连平日里和易大妈还算客气的几位邻居,此刻也变了脸色。
她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言语间满是嘲讽和不屑:“没了工作,又没儿没女,以后还不得靠接济过日子?可别指望我们,我们家日子也不好过!”
“就是,以前他风光的时候,也没见帮过咱们啥,现在落魄了,谁愿意管他啊!”
曾经,易忠海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和高级钳工的身份,在四合院里备受尊敬,大家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可如今,他刚一失势,众人的丑恶嘴脸便暴露无遗。
那些平日里的奉承和讨好,瞬间变成了尖酸刻薄的挖苦和嘲讽,往日的情分荡然无存,只剩下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
易大妈站在自家门口,听着院子里众人的议论,眼圈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阳渐渐落下,黑暗慢慢笼罩了整个四合院,也笼罩了易大妈那颗冰冷的心。
刘海忠脚步轻快地跨进家门,刚放下手里的工装外套。
就扬着嗓子朝里屋喊:“孩**!今天给我炒两个菜,整个花生米,再来盘拍黄瓜,我要跟光齐好好喝一盅!”
二大妈正坐在炕边缝补衣裳,闻言抬起头,抽了抽嘴角,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却还是起身应道:“好,我这就去灶房忙活,家里还有半瓶散装白酒,刚好够你们爷俩喝的。”
说罢,便拿起围裙系上,转身进了狭小的灶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切菜的动静。
刘光齐跟着走进屋,脸上还带着白天在院里吹嘘时的得意,却又藏着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