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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发现敌机将至，情况紧急。
如今时代，除了泰山外，雷达还没有在亚洲战场上应用，空中无线电通讯设备也做不到语音通讯。
想要通知友方紧急军情，就得按照现有的方法。
他左手驾驶飞机，右手打开无线电装置下面的手动电传。
提前设定好频率的无线电发射出去，传递给苏联军机。
苏联人的飞机虽然无线电设备问题多，但队长的那架飞机有博多式电报装置，接收机器可以自动译码，直接在纸带上印出简易报文内容。
这样就可以进行简单的战时军情沟通。
正在战斗中的伊凡诺夫队长，右手的博多式电报装置传出机械声。
他撕下打印好的纸条。
上面印着简短的警讯。
【发现日军战机编队，西北30】
伊凡诺夫猛地抬头，透过座舱玻璃望向西北方向——天空仍是一片澄澈的淡蓝，看不到任何敌机的影子，但方文的预警绝对不能无视。
随即，他取出信号枪，打开舱盖，对着空中发射。
两枚信号弹在高空闪烁坠落。
这是苏联航空队约定的“敌情警报”信号。
正在低空轰炸日军阵地的伊尔- 16梯队见状，立刻放弃攻击目标，纷纷拉杆爬升。
随后，7个战斗机梯队，在空中进行编组集结。
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日军战机群。
此时的方文已驾驶钦原号转向西北，雷达索敌装置显示，日军在50公里外。
他爬升高度，降低速度，在高空等待。
5分钟后，透过下方云层缝隙，可以看到一架架黑影飞过。
那是12架九六式舰战，正以密集编队低空飞行，是第一批前来的日军战机编队。
“西北方向，12架敌机，距离 20公里！”方文再次按下电传按键，文字比之前更简洁，也更加紧迫。
伊凡诺夫刚收到电报，脸色严肃。
这是他的航空队抵达芷江机场后，进行的第一次行动，却如此激烈，不光要空袭，还要与日军战机交战。
他立刻调整编队阵型，7个三机梯队迅速收拢，组成“V”型防线。
5分钟后，日军战机的轮廓出现在西北天际。
他们直接向苏联战机编队杀来，为首的敌机还没有进入射程就提前射击，机翼下的机枪子弹在高空划出银色的弹道。
但这次，日航空兵面对的苏联战机和以往的有所不同。
这批伊尔16，是加装了RS-82火箭弹的。
因此，迎接他们的是连串的火箭弹发射。
20多发RS-82火箭弹射出，呈散射面辐射西北方位空域。
片刻后，这些火箭弹在空中接连爆炸。
可惜因为射面过于散开，造成的破坏力远没有爆炸效果好。
惊恐之后的日军突然发现，只有一架战机被击中，其他的都完好无损。
他们随即恢复了服用‘战争药’的癫狂，继续发动狗斗缠斗进攻。
双方的战机由此混战在一起。
苏联战机与日军战机交战。
方文却没有加入。
他通过雷达索敌装置，知道还有两批日军战机即将抵达。
如果这三批敌机汇合，将会对苏联航空队造成巨大的威胁。
而西北方，也有十五架战机正在赶来。
那是从成都和重庆方向飞来的，也是苏联志愿航空队的战机。
但因为距离原因，会晚到一些时间。
因此，方文必须给后面的日军制造一些障碍，好为友军创造机会。
怎么做呢？
就需要靠钦原号上的武器。
钦原号上，机头有2门20毫米机炮，左右两翼各有一个火箭发射巢。
除此之外，还携带了20发抛射式空爆弹。
现在这种情况下，用空爆弹的效果，似乎比航空火箭弹还要好。
随即，他开始准备。
方文左手稳住操纵杆，右手在座舱仪表盘下方摸索，拉开抛射式空爆弹的释放扳机护盖。
随着操作，机舱后方，两排抛射管露出。
这是钦原号特有的武器配置，将原本用于炮舰机的空爆弹，用在了战斗机的体系中。
弹体内置定时引信，可通过调节抛射角度控制爆炸高度，最适合在空域中形成临时封锁线。
但操作和锁定命中区域都非常麻烦，也只有拥有机械感知的方文，才可以在如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辅助的情况下进行。
在异能的雷达视角中。
第二批日军战机的光点已出现在 30公里外，正以密集编队向混战区域飞去。
若不加以阻拦，最多 10分钟就会与第一批敌机汇合。
随即，方文手指拨动抛射管调节旋钮，
抛射管移动，对准西北方向。
当距离第二批敌机即将经过时，方文猛地拉动抛射扳机。
座舱后方传来连续抛射出弹声，5发空爆弹从弹舱弹出，向斜上方抛射下落。
8秒后，天际突然绽开 5团刺眼的白光，伴随沉闷的爆炸声，无数炽热的弹片如暴雨般向四周飞溅，在蓝天上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银色轨迹。
爆炸范围，正好处于第二批日军战机的航向途径。
这突如其来的空爆让这批日军战机阵脚大乱。
最前方的两架九六式舰战根本来不及规避，眼前一片白光。
随后机翼被弹片划出数道口子，内部发动机受创，拖着长长的黑烟偏离航线；
后面的战机被迫分散编队，原本密集的队形瞬间变成松散的梯队，飞行速度也减缓了不少。
方文通过机械感知捕捉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再次拉动扳机，又释放出 5发空爆弹，这次将爆炸高度下调至3000米，瞄准敌机分散后的间隙。
刚刚集结的机群，再次遭遇了空爆弹的袭击。
不得已，他们再次散开。
敌人到底在哪呢？
愤怒的鬼子飞行员在寻找袭击他们的战斗机。
方文适时降低高度，出现在敌机面前。
顿时，就有3架战机飞出，试图追杀钦原号。
此次目的是骚扰，方文自然不会与之战斗，而是转向做出撤退姿态。
3架九六式显然是追不上的，另外又有5架从另外方向包抄，试图将钦原号包围。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都是方文算计好的，8架日军战机的追击，也打乱了敌机群的整体部署，让剩下的敌机，不知道该去汇合，还是一同追杀。
而这时，带着8架敌机在空中绕弯的方文，突然机动转向，摆脱了追击，竟然杀了回来。
机头的 20毫米机炮开始怒吼，穿甲弹精准击中一架试图重新集结的敌机引擎，机身瞬间燃起大火，失控地向地面坠去。
就这么一架战机，竟然敢挑战整个机群，还屡次造成破坏。
日军战机再也没有犹豫，全部转向，向着再次飞离的钦原号追去。
湘江上空，十几架战机进行着追逐，逐渐偏离了原有航向。
带着敌机遛弯的方文，分神观察第三批日军战机的情况。
此时，雷达索敌装置显示第三批日军战机已抵达60公里外，而成都方向的苏联支援战机也缩短到了100公里距离。
方文知道时间仍不充裕，他再次调节空爆弹引信，将爆炸高度设定为 4000米，这次采用“梯形投放”策略——先释放 3发覆盖左翼航线，再释放 4发封锁右翼，最后用 3发在中间形成缓冲带。
随即，驾驶舱后面的抛射管，再次发射。
10发空爆弹依次弹出，在空中以抛物线下落，在目标区域4000米高度形成三层交错的破片云，如同三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第三批日军战机前方。
这一举动，虽然没有造成多少日军战机损失，却成功破坏了日军的战机编队阵型。
为了躲避前方的破片云，日军战机纷纷散开。
方文抓住时机，驾驶钦原号以横滚动作迅速转向，在机头面向追击敌机的时候，机翼下的火箭发射巢突然开火，剩余的14枚航空火箭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射出。
航空火箭弹在方文的控制下，精确度远比苏联的要高的多。
14枚在追击战机中爆开，瞬间造成了又一次连片爆炸。
两架战机因此坠落。
其余战机飞出爆炸区域后，却已经失去了钦原号的踪迹。
没了敌人，他们陷入了茫然，不甘。
而后面重新集结的第三批日军战机编队飞来，才让他们也跟着飞向湘北战场。
通过空爆弹，火箭弹成功托住了日军，方文也算完成自己定下的拦截任务。
现在飞机上的火箭弹没了，空爆弹也去了大半，只剩下20毫米机炮可以用于战斗。
因此，他果断脱离战斗，向湘北战场上空返回。
十五分钟后，飞机飞回了战场上空。
这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日军战机目前正被数量更多的苏联军机围杀。
已经被击落了4架。
而西北方向，另一批苏联航空队也终于赶到了战场。
随后，珊珊来迟的日军战斗机群，也出现在西北方。
数十架战机，在这片空域进行了更激烈的空战。
面对这种情况，方文却驾驶战机在外围策应。
作为资深战斗机飞行员，他深知这种混战不是好掺和的，自己加进去不但没法配合，说不得还要挨上友军的子弹。
而在外围策应，则更适合他现在单打独斗的情况。
很快一架日军战机飞出了战团，被方文盯上。
那架脱离战团的日军九六式舰战，左翼蒙皮已被机枪弹撕开一道大口子，引擎发出断断续续的“噗噗”声，显然是在混战中受了伤，正试图加速脱离战场返航。
方文眼中寒光一闪，小鬼子别想从他眼前跑掉，就算是助攻，他也不介意。
随即，机械感知瞬间锁定敌机，左手轻压操纵杆，钦原号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追了过去。
敌机飞行员觉察到了快速飞来的钦原号，仓皇转向，试图摆脱。
九六式舰载的性能比九七式舰载的性能差，方文可以轻松解决九七式，对付九六式更是不需多说。
500多公里时速的钦原号，轻松追上了敌机，在600米距离，机头正对敌方尾部时刻，方文按下了机炮发射按钮。
连串的20毫米机炮弹射出，瞬间命中敌机尾部。
顿时，整个战机尾部区域被机炮弹炸得稀烂。
失去了尾翼，整个飞机的平衡性瞬间没了。
打着旋急速坠落，撞在地面上爆出大片火焰。
轻松拿下一架后，方文继续进行着外场狩猎。
他就如同一个强大而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一个个狩猎机会到来。
没过多久，又有一架日军战机飞出。
机身上有一道黄色条纹，那是日军航空队中用于辨识主机和僚机的标志。
但现在，它的僚机已经不在身边，自己准备独自逃离。
可惜，它飞的方向，有一个杀神正在等着。
钦原号高速飞来，将其打成了空中火球。
战斗就这么持续着，方文在外围持续狩猎，击落第四架的时候。
双方突然开始撤离。
高强度的空战，加上航行消耗的油料，让苏联志愿航空队的续战能力不如日军。
如果再打下去，苏联的战机就会面临没有足够油料返航的情况。
日军战斗机群，也没有追击的想法，双方以湘北战场为分界点，各自返航。
方文自然是随着芷江苏联航空队飞向长沙南面。
21架战斗机全部返航。
依次降落在芷江机场上。
方文是最后降落的，在他降落后，一群苏联飞行员热情的围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道：
“方同志，你是非常不错的飞行员，今天的战斗让我们看到了你的能力。”
“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胜利，我建议大家去食堂。”
“对，我们成功的击落了日军多架战机，自己却没有损失一架，这是非常值得纪念的战斗胜利。”
不管是中华，还是苏联，一起经历战斗，是最好培养感情的方式。
方文微笑道：“没问题，但要等我洗个澡再去，我可不想浑身黏糊糊的吃东西。”
飞行员们哄笑，散开。
伊凡诺夫队长却还在。
他伸出手，与方文握手。
“你非常特别，是我见过最好的飞行员，不管是飞行技术还是战术上都是超一流的。看来我在国内学到的那些关于你的飞行战例，并不夸张。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更好的配合作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