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第420章 封忠勇将军!由朕一力承担!

这番话恶毒至极,简直是赤裸裸地指控何高轩徇私舞弊,假公济私!

直接将一场关于国家赏罚的辩论,扭曲成了何高轩为自家裙带关系谋取利益的丑闻!

“朱文成!你放肆!!!”

何高轩瞬间勃然大怒,血冲顶门,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踏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朱文成,声如雷霆,在整个大殿炸响:

“混账东西!朝堂之上,陛下面前,你安敢以如此龌龊心思,妄测朝臣,污蔑忠良!”

“吴承安与韩若薇之婚约,乃陛下钦定,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含沙射影!”

“老夫今日所议,皆出自公心,为国举贤!白沙沟大捷战功赫赫,有目共睹,岂容你以区区私情抹杀!”

盛怒之下,何高轩甚至顾不得礼仪,怒吼道:

“你如此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因你举荐之人于幽州屡战屡败,而见不得他人立下尺寸之功吗?!”

朱文成被吼得脸色一白,但立刻反唇相讥:“何尚书何必如此激动?下官不过是听闻些风声,求证一二罢了!”

“若非心虚,何至如此失态?!”

“你!!!”何高轩气得几乎要上前理论。

“够了!”

龙椅之上,赵真猛地一声沉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吵。

他面色沉静,但目光扫过下方剑拔弩张的双方,已然透出几分不悦。

整个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何高轩粗重的喘息声和朱文成略显急促的呼吸。

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深深低下头去,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场关于封赏的朝议,竟演变成了人身攻讦和派系之间的尖锐对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悄然汇聚向御座之上的皇帝,等待着他的决断。

而这决断,不仅关乎吴承安的命运,更关乎朝堂之上微妙的平衡。

金銮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琥珀。

何高轩的怒斥与朱文成的阴冷低语似乎还在梁柱间萦绕,文武百官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一丝动静便会引爆这极致压抑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于那九龙御座之上,等待着天子的最终裁决。

这已不仅仅是对一个少年将领的封赏之争,更是皇权与相权、新锐与旧勋之间一次赤裸裸的角力。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皇帝赵真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每位臣工的耳中。

“众卿之所言,皆有道理。”

他目光徐徐扫过下方,在李崇义、朱文成、何高轩等人脸上略有停顿。

“太师、朱爱卿、秦爱卿所虑,老成持重,是为朝廷计,担心年少权重,德不配位,恐生祸端,此心,朕知之。”

他先肯定了反对派的出发点,这让李崇义紧绷的神色稍缓,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赵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然,”

赵真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决断:

“虑事需周全,亦不可因噎废食,寒了天下勇士之心!”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吴承安,年方十六,确乎年少。”

“但众卿莫非忘了?此子绝非仅凭一场白沙沟大捷便骤得虚名之辈!”

“早在年前,北境与大坤小股兵马冲突之际,时年十五的吴承安便已随边军出战,并以少胜多,击溃大坤兵马,其勇猛果敢,已初露峥嵘!”

“此事,兵部档册应有记录!”

赵真的声音愈发响亮,带着明显的赞赏:“此其一!其二,今岁京师武举,天下英才汇聚,吴承安能力压群雄,独占鳌头,凭的是真才实学,是实打实的弓马骑射、兵法策论!”

“朕亲自观其演武,其技近乎道,非庸碌之辈可比!此武状元之名,乃天下共鉴,岂容置疑?”

“其三,便是此番白沙沟之战!”

赵真一掌轻按在龙椅扶手上,强调道:“以新附之众,临机决断,巧设奇谋,更得地方辅佐,一举剿灭为患多年的‘一阵风’!”

“此乃实打实的战功,非纸上谈兵!韩永福的奏报、缴获的贼赃、解救的百姓,皆可为证!”

“太师的门生亲自作保,难道还有假不成?”

他一条条列数吴承安的过往与功绩,层层递进,逻辑严密,将反对者提出的“年纪轻、经验少、功绩或有虚”等理由逐一驳斥。

朝堂之上,只回荡着皇帝清晰而有力的声音。

李崇义听着皇帝一条条驳斥回来,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深知,皇帝一旦开始如此细致地为一个人辩护,那心意几乎已不可动摇。

他眼角余光瞥见何高轩、唐尽忠等人脸上抑制不住的振奋,心中更是焦躁。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在赵真话音稍顿之际,李崇义猛地吸了一口气。

不顾可能引发的君前失仪,再次跨出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做最后的挣扎:

“陛下!老臣绝非质疑吴承安之勇武与过往微功!”

“然则,当初在幽州和大坤接战,武状元亦止于个人武艺兵法,白沙沟虽胜,亦有韩永福倾力配合之因!”

“此三者,与独掌一万五千精锐,奔赴幽州此等国战主战场,其间差别,不啻天渊!统帅大军非同儿戏,需……”

“太师!”

赵真直接打断了李崇义的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目光中已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隐隐有一丝不耐烦。

“你的意思,朕已全然明了,你所虑之风险,朕,亦深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直视李崇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事事皆因惧险而裹足不前,我大夏何来开拓进取之气象?”

“朕,信得过吴承安之才,亦信得过何卿、唐卿举荐之公心!”

最后,赵真掷地有声地抛出了一句话,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也彻底堵住了所有反对者的嘴:

“此事,朕意已决!若……若果真因朕今日之决断,致使幽州前线有何闪失……”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赵真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十二旒玉珠微微晃动,他俯瞰着群臣,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一切责任,由朕一力承担!”

“由朕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