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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前的网友们吓得屏住呼吸，有些人甚至都不敢睁眼看。
千钧一发之际，江竹卿长腿一踹，正中王有全下盘。
惨叫声刺耳，王有全捂住下身，面色发白，虚汗直流。
江竹卿确认仇雪没事后心才放下，理智也跟着回笼，“下次不许这样。”
仇雪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这不是看你有危险，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多想。
她只知道，她觉不能让卿卿出事。
江竹卿无奈又感动。
俯视着地上痛苦的王有全，她全程冷漠。
不是没想过把王有全揍一顿，但现在直播还在继续，她现在动手反而会给自己惹麻烦。
这时，外面警笛声响起。
仇雪眼眶发热。
终于……结束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卿卿会出现，还出现得那么及时。
就像那年在国外，要不是卿卿出现，她估计也早就死了吧。
死在异国他乡。
而她的家人也不会在乎她是否活着，一如现在。
江竹卿找到被藏起来的手机，不动声色关掉直播。
警方带走了王有全，江竹卿和仇雪也坐上警车去录笔录。
小区楼下围满了人。
这场直播引起多方关注，在警车出现时，小区的人几乎都围观过来，有的拿手机录视频，有的直播。
到了警局，江竹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诉了警方，唯独隐瞒了直播的事。
在警方问起时，她也只是说，“直播和我无关，当时我只是想救朋友而已。”
“想救朋友你可以报警或者选择其他方式，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这完全救不了你朋友不是吗？”
坐在江竹卿对面的是荔城市局最年轻的刑侦队长，周烬，偏深的小麦色肌肤，脸型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如鹰隼似的，正锐利盯着她。
江竹卿静坐着，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将她的影子钉在墙上，但她却始终冷静自持，“我朋友是被她母亲下药迷晕带走，我不确定如果我报警了，在警方这边会怎么定义这个案件，又会不会出警帮忙，她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一点耽误。”
“你不是知道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吗？你完全可以用这点让警方过来。”周烬说话时，眼神依旧注视着江竹卿，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整容了，当时我也只是怀疑，无法确定，我不想浪费警力。”江竹卿从容回答。
“既然他整容了，你是怎么确定王有全就是郑瑞成的？要知道，被通缉的犯人多达上百个，你怎么就确定是他？”
江竹卿只是微微抬眼，“之前我看过他的通缉照片，我学过画画，哪怕他的脸变了，可以骗人，但他的骨头不会，当然，因为无法百分百确定，所以我选择亲自试探。”
“是吗？”周烬狐疑，“那你怎么确定自己可以逃脱的？是不是因为你早就安排了这场直播，就等着套郑瑞成的话，让他在全国人民面前自曝罪行？”
“不是。”江竹卿不紧不慢道，“我确实是想要让他亲口承认，但直播的事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手机开了录音。”
“不过王有全将我迷晕后就把手机拿走了，我不确定录音是否被删了，你们可以自己看，还有……”
江竹卿一顿，如清泉水般清灵的眸子和周烬对视，“警官，在这件事，我是受害者，也是证人，但您现在好像把我当成罪犯了，您该审的难道不是王有全这个杀人犯，还有把我朋友迷晕卖掉，非法买卖人口的人吗？”
周烬眸光微凝，深色瞳孔倒映着江竹卿那张如水墨画般疏离的脸。
半晌，他合上面前的资料，离开了审讯室。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官已经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大吃瘪呢，尤其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警官又给江竹卿做了简单的笔录。
走出警局时，江竹卿正好和被带来的方巧丽还有仇正遇上。
一看到江竹卿，方巧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是你，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小雪是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卖女儿！有什么资格？！”
警方连忙拉住她。
江竹卿漫不经心倚着墙，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警方会检查小雪身体里是否有**残留，在她被下药的时间里，你的账户是否有王有全给你的进账，这些都是物证，最后，王有全自己承认了，他是人证。”
“你！你！”方巧丽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个天杀的，我是她的母亲，养她这么大，我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有什么资格管？！”
“你也配称是小雪的母亲？”江竹卿眸光轻蔑，“有这时间在我这里吠，不如想想怎么解释。”
“你等着！等我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个**蹄子，难怪当初那个男明星不要你，你就活该被甩，你个**，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止住了方巧丽的话，也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仇雪死死咬着牙，因为克制着情绪，她整个人都在抖。
“你竟然敢打我？！”方巧丽难以置信瞪大眼看着仇雪。
“难道你不该打吗？当年你改了我的成绩，让我没法考上大学，只能去打工供我弟读书，我在国外差点被一群外国人侮辱的时候，你在哪？你满心满眼只有钱，只有我弟，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
“我念着我爸去世得早，你把我们拉扯大也不容易，所以哪怕知道当年的真相，哪怕知道你重男轻女，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仇雪的情绪濒临崩溃，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要把我卖给他，为什么？！你不爱我你就和我断绝关系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就这么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没有！”方巧丽狡辩，“我又不知道王有全是个杀人犯，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做。”
“你不会吗？只怕王有全出价够高，让你把我杀了送过去你也乐意吧？你在知道王有全是杀人犯的时候，想过报警吗？想过向警方提供信息吗？有吗？”仇雪一字一句质问。
“姐，她是咱们的妈，你别这样……”仇正想劝。
仇雪一个眼刀钉在他身上，“仇正，你是最没有资格劝我的人，是，你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你是既得利益者，她从我身上贪图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你身上。”
“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得自己赚，可你呢？不管你要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就像这次，为了你那可笑的婚姻，可笑的彩礼，妈把我给卖了，你告诉我，你知道我被卖掉那一刻，你想的是你的彩礼有着落了，还是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