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下午。”
“那应该不是柳青松,当时我在采访他呢。”井蕾松了口气。
听出了井蕾的异常。
陈封直接浇了一盆冷水。
“柳青松从来不临阵磨枪,这件事恐怕早有准备。”
陈封接着询问了井蕾采访的细节。
“懂医术?”
“没错,他对健康行业非常了解。”井蕾说道,“我先前采访人民医院消化科主任,懂得可能都没有他多。”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妈有胃病,行了吧!”井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陈封,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确定是柳青松?那我现在报警,让警方去查!”
“别做傻事。”陈封冷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井蕾去的,确实是柳青松家。
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只有柳青松一个人。
室内一切正常。
陈封并不怀疑井蕾的观察力。
可井蕾从打电话过去到采访,中间有两个小时。
完全有时间对家里进行布置。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家装了很多空调外机。
现在中央空调已经普及了。
就算是因为怕热,装两三台空调也足够了。
他家竟然足足有十台空调?
陈封想不通。
被陈封挂断了电话,井蕾气急败坏,想把手机给摔了。
刚准备扔出去的时候才收手。
“不行,刚买的新手机。”井蕾咬着牙把手机放回兜里。
本来准备好的报道,自来也没心情发了。
很显然,医院的事更具有影响力!
虽然自己不是社会新闻记者,但这种事件,绝对不能错过!
当即,井蕾就决定开车去人民医院,或许还能堵到陈封。
想着,她就直接窜出了咖啡屋。
不顾其他人好奇地目光。
才刚打开引擎,手机就响了。
“哼,现在跟我道歉已经晚了。”井蕾哼了一声,但还是拿出了手机。
结果看到来电人竟然是涛哥。
她连忙拿起手机。
“涛哥,对不起啊,我以为是...”
“小蕾,你现在立刻回黑河县来。”
“什么?”井蕾以为自己听错了,“涛哥,这边扶贫专项采访还没结束呢。”
“立刻马上回来!”陆文涛一改往日平和的语气,几乎是吼出声的。
井蕾手从方向盘放下,茫然地拿着手机。
“怎么了?”
“我认识柳青松,他就是柳橙青!”
“这是怎么回事?”井蕾眨巴着眼睛,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你给我回来!见面我跟你好好说。”
井蕾犹豫了一下。
摇了摇头。
“对不起,陆主编,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回来。”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除非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迟疑了片刻。
陆文涛终于说明了原委。
当年矿山事故,柳橙青被问责。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组织打算追究矿主的责任。
而陆文涛通过采访了解道。
这并不是生产事故。
或许说并不是流程错误,而是因为有矿工在里面抽烟引起的爆炸!
当初全国都在抓生产典型,闹出了这回事。
本来是要把柳青松直接送进监狱,判无期徒刑的。
可陆文涛却力排万难,报道了这件事,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
柳橙青只是被判关闭煤矿,赔偿矿工损失。
这么多年过去了,柳橙青已改名柳青松。
而且还摇身一变变成了人大代表。
陆文涛叹了口气。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对付陈封。”
“你的意思是,他想报复柳河沟村,让村子一直穷下去?”
“差不多。”陆文涛继续道。
井蕾心跳开始加速。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我不会回来的。”井蕾挂断了电话,“涛哥,相信我。”
“喂?”
没说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井蕾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手机又响了。
以为是陆文涛打来的,顺手就想挂断。
结果发现是陈封。
“又干嘛?”
“井蕾,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柳青松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么在乎他儒商人设,那我们就从这里下手。”陈封声音低沉道,“我要你写一篇报道。我手里有些资料分享给你,你有空来我宿舍吗?”
“先说说是什么。”
“就写柳山煤矿坍塌案。”陈封低着头,刘海轻轻垂下。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都过去这么久了,没什么好写的。”
“一篇回顾性的深度报道。不需要提柳青松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要提。你只需要把当年的事件重新挖出来,详细描述矿难的惨状,追问那些失踪矿工的下落,质问那些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幕后黑手。把文章写得越煽情,越能引起共鸣越好。”
井蕾眼睛微眯:“你是想……试探?”
“不。”陈封面不改色,“我是要在他那张完美的面具上,撕开一道口子!”
柳青松现在是一只躲在暗处的毒蝎。
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要用这篇文章,逼他从暗处走出来!
“能帮我吗?”陈封问道。
刚刚才被陆主编骂过,而且这件事。
思来想去,井蕾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现在就写,希望你的资料别让我失望。”
一脚油门踩下,直奔流沙镇**职工宿舍。
陈封拿着手机的手垂下。
望着窗外。
一个住宅,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空调。
除非,房子里藏着什么需要严格控制温度的东西。
或者,房子里根本不止他一个人。
陈封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
接着,他又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马主任的电话。
“喂,马主任,是我,陈封。”
“小陈啊,什么事?”马主任的声音显得很热情,和先前完全不同。
“主任,我想申请一笔特别的扶贫款项。”陈封郑重无比,“我想给柳河沟村的几户贫困户,免费安装空调。”
电话里明显愣了一下。
“装空调?陈封,你疯了?扶贫款是这么用的吗?”
“马主任,帮帮忙。这钱,我可以出,但需要以扶贫办的名义。”
电话里是良久的沉默。
最终,陈封挂断了电话,同时传来了敲门声。
站起身来。
一缕夕阳映入屋内。
陈封的表情阴暗无比,是其他人从未见过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