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侍妾开了窍,暴揍渣男没商量 第450章

祁照月闻言,撇了撇嘴,语气里尽是不屑:“前途无量?”

“晏哥哥如今已是正三品刑部侍郎。”

“再不济,便如那傅简堂,也是从三品的京兆府尹!”

“他一个区区五品,也配称前途无量?”

喜姑心中无奈叹气,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心里叹道,殿下眼光高,这世间儿郎,又有几个能如沈侍郎、傅大人那般?

人家家世显赫,自小便入宫为太子伴读,是圣上从小看着长大,亲自栽培,才委以重任的。

寻常官员,哪个不是一级一级,从最底层慢慢熬上来的?

便是那位工部尚书大人,初入朝堂时,不也是从六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

一步一个脚印,足足花费了近二十年光景,才战战兢兢坐上了尚书这个位置。

这些浅显的道理,祁照月却是半点也未曾接触过。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身边围绕的,打交道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勋贵重臣。

眼中所见,皆是顶尖的富贵与权势。

至于那些底层官员的辛酸与不易,她哪里知晓半分?

若在往日,喜姑少不得还要细细分说几句。

可近来桩桩件件,实在磨人。

她唯恐再触了这小祖宗的逆鳞,只得将满腹的话都压回了肚里。

这时,一个小宫女碎步趋近,声如蚊蚋。

“殿下,贺明阁贺大人来了。”

贺明阁?

“他怎么来了?”祁照月秀眉一挑,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滚出去!”

宫女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殿下……贺大人,也是您名册上勾选过的人。”

“什么?”

祁照月嗓音陡然拔高,满脸不信。

“本宫何时点了这么个东西?”

“名册拿来!”她素手一伸,语气已带了三分火气。

宫女不敢怠慢,慌忙将那本厚重的名册奉上。

祁照月劈手夺过,指尖几乎要戳破纸张,哗啦啦翻动。

果然,贺明阁三个字上,一个朱红圈印刺眼得很。

她视线扫过旁边,一行小字“新晋探花贺宇阅”怯生生挤在那儿。

她当时明明是看中了那个贺宇阅!

这什么鬼名字!

非要取得如此相近,存心叫人犯错么!

一股邪火噌地就顶了上来。

“混账!”

祁照月手一扬,名册“啪”一声被狠狠摔在光洁的玉石地面。

殿内鸦雀无声。

近旁的宫女连忙跪行上前,哆哆嗦嗦将名册拾起,大气不敢出。

祁照月重重呼出一口气,胸口依旧堵得慌。

也罢。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罢。”

贺明阁立在殿门外,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既是狂喜,又是莫名的忐忑。

他得知宫中来人传召时,心情十分激动。

他见这位金枝玉叶的次数,屈指可数。

能说上话的机会,更是渺茫。

自从纳了秋娘为妾,他几乎已断了攀龙附凤的念想。

驸马之位,遥不可及。

路上,那些世家公子的华丽马车,一辆接一辆,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他以为自己早已出局。

未曾想,今日竟有此转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腔的鼓噪。

既然天赐良机,无论如何,也要试这一回!

他抬手,一丝不苟地抚平青蓝色锦袍上每一丝微不可见的褶皱。

这才定了定神,提步跨入殿内。

“微臣贺明阁,参见照月殿下,殿下千岁金安。”

他躬身长揖,声音尽量显得沉稳恭敬。

祁照月眼皮都未曾完全掀起,只从睫毛缝隙里淡淡扫了他一眼。

“免了。”

声音清冷,像初冬的薄冰。

“坐。”

她纤指微抬,遥遥指向一旁的紫檀木椅。

自有宫女捧上茶来,水雾氤氲。

贺明阁暗暗松了口气,依言落座。

他今日特意穿了这件新裁的青蓝色锦袍,料子是上好的湖绸,暗绣祥云纹。

衬得他面如冠玉,自有一派温润风流。

他小心翼翼抬眼,想从祁照月脸上寻到一丝满意。

祁照月却只端详着自己新蔻的指甲,仿佛那上面开出了什么绝世奇花。

她心中冷笑一声。

这贺明阁,空有一副好皮囊。

比起她的晏哥哥,云泥之别。

连给晏哥哥提鞋都不配。

也敢肖想驸马之位?

不过,人既已宣进来了,这过场总得走完。

不然,传到皇太后那里,她这些日子刻意营造的温顺形象,便要功亏一篑。

殿内一时沉寂,空气仿佛凝滞。

贺明阁端着茶盏,热气熏得他脸上有些不自在。

他偷偷觑一眼祁照月,她依旧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他心一横,总不能干坐着。

装模作样呷一口茶,咂咂嘴,搜肠刮肚寻着话说。

“宫里的香茗,果然非同凡响。”

“入口醇厚,回味悠长,真是世间难寻。”

祁照月眼皮都未抬,只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既然贺大人喜欢,”她终于开了金口,声音依旧清冷。

“喜姑,晚些着人包一些,给贺大人带回府上品尝。”

喜姑躬身应道:“是,殿下。”

贺明阁闻言,眼中倏地迸发出一抹亮光,喜色几乎要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赏茶!这是对他青睐有加?

“微臣多谢殿下赏赐!”他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激动。

祁照月依旧没看他,只淡淡恩了声。

贺明阁压下心头狂喜,重新落座,背脊却挺得更直了些。

然而,接下来,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时间,贺明阁有些手足无措。

他脑中千回百转。

公主召他前来,定然是有几分意思。

可召来了,却又一句话不多说。

这……这是何意?

是在考验他的耐性?还是……另有深意?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锦袍下的手心也有些濡湿。

祁照月依旧慢条斯理端详着新染的丹蔻。

一盏茶的功夫,在贺明阁感觉中,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茶水渐渐失了温度,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喜姑立在祁照月身后,看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又瞟了眼坐立不安的贺明阁,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叩叩。”叩门声响起。

宫女目光在贺明阁脸上一扫,微微躬身。

祁照月施施然抬眸:“贺大人先回府歇息罢。”

贺明阁心头一紧,这就……结束了?

他有些发懵,脸上强撑的笑意差点挂不住,略显尴尬点了点头。

他起身,依礼长揖:“微臣告退。”

他转身,脚步有些虚浮。

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

他猛地顿住脚步,霍然回身。

“殿下!”

他声音比方才高了几分。

祁照月黛眉微蹙,显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扰了。

贺明阁一字一句道:“殿下,微臣……微臣心仪殿下久矣!只要殿下看得上微臣,微臣愿为殿下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祁照月挑了挑眉,轻声嗤笑。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