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第58章 梦里啥都有(1)

张幸福突然想起家里老母亲在的时候腌的酸白菜,那酸爽滋味,仿佛还萦绕在舌尖。

往年这时候,酸白菜该出缸了,可如今,母亲已不在,别说酸白菜了,就连那口缸身上也多了两个不规则的破洞。

“睡吧。”

张幸福扯过一片烂纸板,胡乱地张盖在身上。

纸板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夜晚的寒意,今晚只能这样了。

他注意到一张破报纸头条赫然印着《严厉打击盗窃工业原材料犯罪》,那几个大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把报纸揉成一团,塞进棉裤的破洞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内心的烦躁。

然而,却怎么也抹不去脑海里梁金涛那双眼睛——那天,梁金涛攥着拳头在院子里跟他对峙时,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杨铁锤蜷缩在煤堆另一侧,突然小声啜泣起来。

他的疤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哭声却像个受委屈的孩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张狗娃早已睡死过去,梦里还在咂嘴,仿佛嚼着什么美味,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即便是睡熟了,右手依旧插在裤兜了。

张幸福盯着澡堂透出的灯光,那微弱的光亮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他第一次认真思考留在铜都市的打算。

别人且先不说,既然同样是农村出身的龙哥能靠一双拳头坐稳小十字一哥,他张幸福为什么不行?

夜风卷着煤灰打旋,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犬吠,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张幸福把脑袋埋进臂弯,恍惚间闻到一股腊肉香——是幻觉,但他知道,峡口村的家家户户,应该都忙碌起来了。

毕竟,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可他却在这异乡的煤堆旁,忍受着寒冷和饥饿。

天快亮时,张幸福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峡口村,回到了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再睁眼时,他正坐在峡口村祠堂的太师椅上,那太师椅是村里的老物件,坐上去感觉格外威严。

脚下跪着梁金涛。

梁金涛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幸福哥,您喝茶。”

梁金涛双手捧着的景德镇盖碗冒着热气,那茶香扑鼻而来,可张幸福却没有一丝品尝的心思。

他看着梁金涛手腕上的劳力士金光刺眼,心中涌起一股厌恶。

于是翘起二郎腿,鳄鱼皮鞋尖挑起对方下巴:“涛子啊,听说你要卖祖宅?”

梁金涛身体一颤,声音带着哭腔:“幸福哥,我......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实在困难。”

“困难?”张幸福冷笑一声,“困难就可以卖祖宅?那可是你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易地要卖了?”

梁金涛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幸福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张幸福不为所动,眼神更加冰冷:“饶了你?当年你跟我作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现在知道求我了?”

这时,祠堂外停着辆桑塔纳,车头上绑着大红花,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张狗娃小跑着递上华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哥,您抽烟。”

杨铁锤在后面举着大哥大,声音带着讨好:“幸福哥,县里王书记电话,您要不要接?”

张幸福接过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圈:“接什么接,没看见我正忙着呢?你问他,要是有正经事的话,直接来村里找我当面说!”

酒席摆了三十桌,红烧肉的香气飘满全村。

张幸福的金牙咬开茅子瓶盖,酒液浇在梁金涛头顶:“喝啊!当年你不是挺能喝吗?”

梁金涛被酒液浇得睁不开眼,身体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赵秀芬抱着孩子跪在旁边,破棉袄里掉出张病危通知书,那通知书在风中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奈。

“幸福啊......”村支书弓着腰敬酒,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咱村主任的位置......”

张幸福一脚踹翻桌子,瓷盘碎裂声惊飞树上的麻雀。

他掏出厚厚一沓绿票,猛地撒向人群:“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村里的规矩得改改了。谁要是再敢跟我作对,梁金涛就是例子!”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着,有人则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梁金涛的堂哥梁金水站了出来,他穿着褪色的绿军装,人模狗样地走过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幸福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张幸福看着梁金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乡里乡亲?当年你跟梁金涛一起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乡里乡亲?”

梁金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幸福,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计较了。”

“计较?”张幸福冷笑一声,“你们当年逼得我连夜离开峡口村,现在跟我说计较?”

梁金水还想说什么,但被张幸福打断:“行了,别在这假惺惺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我张幸福不是好惹的。”

说着,张幸福走到梁金涛面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当年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梁金涛痛得弯下了腰,双手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幸福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梁金涛哀求着。

张幸福不为所动,又踢了他一脚:“错了?一句错了就想把过去的事都抹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是村里张姓的一个长辈:“幸福啊,你就饶了金涛这一次吧,他也不容易。”

张幸福看着那个长辈,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强硬第说道:“不容易?谁容易?我当年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不容易?”

长辈被问得哑口言,只好摇了摇头,退回了人群中。

张幸福转身看着梁金水和梁金涛:“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兄弟两个付出代价。”

说着,他拿起一瓶茅子,又浇在梁金涛头上:“喝啊,你不是能喝吗?今天我就让你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