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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坦尼斯对火炮的判断很准确。
八门炮发射八颗弹丸，只能单体攻击，两轮发射期间还有三到五分钟的间隔。
所以派的都是小型快船，利用分散队形和极速冲锋降低受弹面积，即使运气差到极点，也总会幸存一些小船进入射程。
但是，他却不知道火炮不只实心铁弹这一种弹丸。
破潮塔下面的炮台上，巴曲发现了这些鬼鬼祟祟的小船。
“霰弹装填！”巴曲下令道，“这些白痴以为能偷偷摸摸溜进来？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火力覆盖！”
这个词是跟卡奥大人学的，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这是现学现卖。
炮手们迅速行动，将特制的霰弹筒装入炮膛。每个霰弹筒里装着数百颗铁球和锋利的铁片，在近距离上的杀伤力比实心弹更加恐怖。
当小船进入四百码射程时，巴曲挥下弯刀：“开火！”
戴佛斯正在第三艘船上，突然便听到那些可怖的武器发出震天巨响，橘红色火光撕裂黑暗，金属风暴如同死亡之雨横扫海面！
前方的船只爆发出一片血雾。
第一艘小船瞬间被打成筛子。
那是理查德·霍普爵士的船。
数百颗铁球以惊人的速度击穿薄薄的船壳，老骑士来不及拔剑就被撕成了碎片。
戴佛斯亲眼看着这位忠诚的老人被铁球贯穿胸膛，一头白发在血雾中缓缓落了下去。
更可怕的是，飞舞的铁片毫无意外地击中了野火罐。
轰！
绿色烈焰瞬间爆发，顷刻间便吞噬了整条船。
野火的特性让它即使在水面上也能继续燃烧，绿色的火舌贪婪地**着一切。
“啊啊啊！”
落水的船员在绿火中惨叫，皮肤被烧得焦黑，骨头在高温下爆裂，有人试图潜入水下逃生，但野火在水面形成了一层燃烧的薄膜，他们一露头就会被烧死。
第二轮炮击，杰拉德·高尔爵士的船被击中，这位风暴地的勇士连人带船被炸成碎片。
戴佛斯看到他的上半身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入燃烧的海水。
“跳船！快跳船！”戴佛斯大喊，但已经太迟了。
第三轮霰弹正对着他们而来，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轰！
船身剧烈震动，木屑横飞！
戴佛斯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到空中，重重摔进冰冷的海水。
他挣扎着浮出水面，发现自己奇迹般地活着，霰弹只是击中了船尾，他恰好在船头。
但他的同伴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贾斯汀·马赛爵士被铁片割断了喉咙，鲜血染红了全身，那些勇敢的水手们，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戴佛斯在水中拼命挣扎，躲避野火，耳边充满了惨叫，鼻子里满是烧焦的臭味。
他想救人，但到处都是绿色的火焰，只要沾到一点，就会弥漫全身。
不到半小时，他便眼睁睁地看着二十艘偷袭船全部葬身火海。海面上只剩下燃烧的残骸和漂浮的尸体。
戴佛斯抓住一块浮木，顺着洋流将他缓缓带向北方，他又一次活了下来，但活着却比死去更加痛苦。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他喃喃自语，泪水和海水混在了一起。
他想起理查德爵士花白的头发，杰拉德爵士的勇敢，贾斯汀爵士的忠诚。
这些好人都死了，只有他这个走私贩子还活着。
诸神真是残酷！
…
铁舰队副官当天下午再次登船，脸色铁青，“废物！”他对着史坦尼斯咆哮，唾沫星子飞溅，“二十艘船！全部损失！你就是这样使用铁金库的资源的？”
史坦尼斯的拳头咔咔作响，但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敌军武器太过犀利……”戴佛斯试图解释。
“闭嘴！”副官怒视着他，“我不想听借口！”
过了片刻，副官的语气缓和下来，“铁金库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将提供三万名布拉佛斯精锐士兵。”
“三万？”戴佛斯惊讶道。
“是的。而且，我们在北方还有五万，由费罗将军统领，他们不日即将到达！”
副官露出一口黄牙，“这些都是铁金库花重金雇佣的职业军人。如果你能攻下潘托斯，这三万人今后就归你指挥。你可以带他们回维斯特洛，继续你那可笑的称王战争。”
他顿了顿，“但是，如果你再次失败，铁金库将立即收回所有投资，并会立即寻找其他人选，也就是你的敌人，明白了吗？”
史坦尼斯沉默良久，三万训练有素的士兵，足以改变维斯特洛的战局，是他争夺铁王座的关键力量。
“我接受。”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副官满意点头。“三天后，军队会在潘托斯湾东部的天鹅绒丘陵等你。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三天后，清晨，天鹅绒丘陵海岸。
史坦尼斯率领三万布拉佛斯士兵成功登陆，登陆地点选在天鹅绒丘陵以西的开阔长廊，地势平坦，有利步兵结阵，但对骑兵来说也是绝佳的战场。
布拉佛斯军队迅速集结。
这些职业士兵训练有素，前排是重装长矛兵，身穿锁子甲，手持五米长矛，盾牌紧密相连形成盾墙，中间是剑盾兵和弓箭手的混合编队，后排则是预备队。
史坦尼斯骑在战马上，位于军阵最前方，光明使者剑悬腰间，黑色板甲上金色宝冠雄鹿闪闪发光。
“陛下，费罗将军迟迟未到，”戴佛斯骑马来到他身边，显得有些焦急，“但斥候回报，多斯拉克人正在集结。数量大致和我们相等。”
话音未落，地平线上就出现了黑压压的多斯拉克骑兵，为首的正是哲科。
多斯拉克人的阵型松散，没有重甲，只穿着皮甲和马裤，箭袋里装满了锋利的箭矢，马蹄踏地，振得胸口隐隐作疼。
“三万骑兵对三万步兵，”戴冯咽了口唾沫，“他们失败可以掉头就跑，而我们背水一战，退无可退！”
“保持阵型！”史坦尼斯大声命令，“长矛手准备！弓箭手就位！”
就在两军对峙的紧张时刻，萨拉多·桑恩带着他的亲信从阵后钻了出来。
“陛下，”老海盗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萨拉多有个建议。或许我们应该先谈判，探探对方的底细？”
史坦尼斯皱眉看着他：“这可不是谈判的时候，萨拉多，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噢，当然，当然。”萨拉多退后了几步，对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