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梵樾冷笑,“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反正死后就能回归神位,他巴不得早点死,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卿尘说,卿尘一定会认为自己说的是假的。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殿内,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卿尘沉睡的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梵樾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千头万绪缠绕。
许久,卿尘悠悠转醒,朦胧间瞧见梵樾满脸愁容,目光躲闪,心中不禁一紧。“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梵樾一怔,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嗫嚅着:“阿尘,有些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什么事情?”卿尘打了呵欠,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别告诉我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不用我的妖力了。”
“你怎么知道?”梵樾惊讶道,“你真的会看面相?”
“你笨死好了。”卿尘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我是不是信的。”
梵樾就猜到会是这样,张了张唇瓣,正欲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卿尘忽然又问,“梵樾,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梵樾闻言,下意识地否认:“没有,我怎么会……”
“你别骗我!”卿尘冷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救不了你,所以想瞒着我,让我放弃?”
梵樾连忙摇头,“怎么会呢,阿尘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的依靠,我当然相信你!”
以往这么说,卿尘都会很高兴,然而这次却不是了。
卿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别过头去,“那你为什么一直吞吞吐吐,不肯把事情说清楚?你要是真的信任我,就不会这样。”
梵樾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又被卿尘打断。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意气用事,不懂你的良苦用心?”卿尘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梵樾,目光中满是质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决定用万年妖力救你,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后果再严重,我也心甘情愿。”
梵樾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阿尘,我知道你心意已决,可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主要是他怕卿尘不相信自己还会重生罢了。
“比起被你瞒着,我更害怕失去你。”卿尘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梵樾望着泪流满面的卿尘,心中防线彻底崩塌。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而坚定:“阿尘,你说得对,我不该再瞒着你。”
卿尘连连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快说呀。”
他深吸一口气,“阿尘,我是妖神转世,死后便会回归神位。” 说完,他紧紧盯着卿尘,眼中满是忐忑,等待着她的反应。
卿尘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挑眉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梵樾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嘴巴微微张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是装的?”
“不装一下,你怎么说出来?”卿尘说着,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印掉脸上残留的泪水。
她微微仰起头,得意地看着梵樾,“睡觉之前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这么一出,我还不了解你?心里藏着事就全写在脸上。”
梵樾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你就会骗我。”
卿尘得意地笑笑,躺在床上伸懒腰,慵懒地说道,“好了,这万年妖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用担心。”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还不如陪我多睡一会儿。”
梵樾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坐到床边,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纠结。
他看着卿尘那轻松自在的模样,心中的苦涩愈发浓烈。
“阿尘,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万年妖力的事。”梵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我是妖神转世,死后会回归神位,到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也不需要用万年妖力救这幅残缺的身子。”
卿尘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她眼眸微眯,波光流转间满是勾人的韵味。
她缓缓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轻轻拉了拉梵樾的衣袖,声音娇柔,带着丝丝缕缕的魅惑:“你就不怕,我不喜欢妖神,只是喜欢梵樾?”
听到这话,梵樾微微一愣,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那都是我呀。”
“真的吗?”卿尘笑得愈发妩媚,目光上下打量着梵樾,眼神里的玩味愈发浓郁,“我就喜欢你这张脸,要是妖神不长这样怎么办?”
梵樾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的嘴唇微微张合,好半天才僵硬地说道,“我可以换脸。”
卿尘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又问,“要是性格不一样呢?”
梵樾顿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未想过卿尘会抛出如此刁钻的问题。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可越着急,思绪就越乱。
“我……我就算是妖神,性格也不会变的。”梵樾结结巴巴地说道。
卿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慢慢画着圈,“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说不定啊,妖神高高在上惯了,一回归神位,就把我这个小小的妖王忘到九霄云外了。”
“不会的,阿尘,我发誓,绝对不会。”梵樾急切地抓住卿尘的手,“不管我是梵樾还是妖神,我的心里都只有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卿尘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哼,誓言这种东西,最不可信了。我看啊,你就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