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轻轻抬起手，想要将卿尘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试探着喊了她几声：“阿尘，阿尘……”
见卿尘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卿尘怀里抽身出来，动作轻缓，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梵樾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走到了花园。只见国师负手站在那里，仰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演技不错。”梵樾慵懒地靠在弧形门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国师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梵樾身上，神色平静：“没有你好。”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梵樾，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想让我陪你演戏？”
梵樾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问题，“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反问的语气中又藏着深深的无奈，“我不值得她这么做。”
“挺有自知之明。”国师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可眼神里却满是对梵樾的理解与同情，“但是你想怎么做？她不会同意的。”
梵樾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抬起头，望向那一轮高悬的明月，许久，他才缓缓说道：“若真到那时，我会想办法让她恨我，让她放弃救我。”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出口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恨远比爱长久。
他要卿尘永远都记得他。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国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沉重，“她一旦恨了你，就算你转世重生，她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你舍得吗？”
梵樾疑惑地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国师，“转世重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国师看着梵樾，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开口：“有些事，本不该现在告诉你，可既然话已至此，也瞒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在回忆着久远的往事，“你是妖神转世。”
梵樾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我？妖神转世？”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这怎么可能？”他微微摇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国师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千真万确。你死后，便会回归神位，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想让卿尘用妖力救你的原因。”
“那你又是什么？”梵樾条件反射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那么了解混沌珠，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修仙者。
国寿却没有说明真相，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你回归神位，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