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轩又道，“只有好与坏之分，就像我们人类一样，善恶的界限清晰而分明。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世间的准则，就算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黄帝也是一样，没有人可以逃脱。”
“黄帝也会吗？”朏朏惊讶地问道。
“自然。”卓翼轩点点头，“朝代迭代更替，这都是常有的事情，你们妖族寿命漫长，你自然会慢慢懂得这些道理的。”
他纤长的睫毛轻颤，垂眸对上了朏朏熠熠生光的黑瞳，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清亮，一对耳朵微颤。
是啊，妖族的寿命长达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在它们漫长的生命历程中，人类的一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
他与朏朏在时间维度上的巨大差距，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朏朏察觉到卓翼轩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关切，“怎么啦？”
“没事。”卓翼轩轻轻地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盖内心的惆怅，“我们回家吧。”
*
没过几天，天帝城中的百姓就开始口口相传慕家家慕青时斩获怨女，为民除害，然而，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轻嗤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不过是一个怨女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的卓大人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捉妖高手，他所捉到的妖兽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和他比起来，这慕青时的功绩简直不值一提，真不知道这些人在吹捧什么。”
“哎呀，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一位老妇人皱着眉头反驳道，“不管是大妖还是小怨，只要是为民除害的，那就是大英雄。慕家主能斩杀怨女，守护我们的安宁，就值得我们敬重。”
“但是卓大人的实力有目共睹，他就是要比慕家主更厉害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涨红了脸，大声争辩着。
“我同意，卓大人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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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听到这些议论声，好看的嘴唇轻轻撇了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精致的杯子上滑动着，“不过是一只怨女，有什么值得如此宣扬的，这些人类真是大惊小怪。”
“但可只是一个人类捉妖师，没有任何血脉，也算不错。”朱厌嘴角噙着笑。
“你也真是笑得出来，朏朏这几年总是陪着卓翼轩，要不是偶尔来看看我们，我都要以为她把我们忘记了。”离仑白了他一眼。
“怎么会呢？”朱厌微微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笑，“人类的寿命和我们相比，不过是须臾之间，最多也就五十年，我们有什么等不了的？朏朏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说着，他忽然轻叹一口气，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我只是担心朏朏会接受不了卓翼轩离开的那一天，毕竟她现在对他的感情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