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宋婉清爽快的答应。
这种热闹,不凑白不凑。
刑氏之前对他们动手,她可记得清楚呢。
“那我就先走了”,郭冬冬起身,朝外走去。
宋婉清跟在他身后送他。
一开门,朱宝就在门外站着。
他朝两人挤出一抹大大的笑脸,“二少爷,属下从现在起就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郭冬冬一愣,有些不太自在,“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就好。”
“不可”,朱宝一本正经的摇头,“你是主家,是我的雇主,叫你一声二少爷是应该的。”
“这……那好吧”,郭冬冬妥协。
朱宝朝宋婉清眨了眨眼睛,“宋姑娘,那我就和二少爷去了。”
宋婉清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去。
见人走了,沈春芽抱着三丫回来了。
客栈的隔音,不算太好,她在隔壁,隐隐约约的能听个大概。
她奇怪道:“婉清,这都要兵乱了,这郭家还争这个家主之位有什么用啊?”
“恰恰是因为世道要乱了,才更应该争这个家主。
主字,便是领导者,领导者,责任大,但相应的享受的也越多,不论是权力,还是财力。
郭家和我们不同,那么多钱都等着主呢,谁能当上家主,谁的日子就越好过,在乱世,活下去的几率也就越大。”
宋婉清耐着性子解释道。
沈春芽懂了,长叹一口气,“这郭冬冬也是个苦命的,她母亲本是下嫁,在怀郭涤尘时,发现了郭文昌和刑氏的私情,动了胎气,险些小产。
郭涤尘出生那日,杜氏在后院生产,郭文昌在前院击鼓喧天的将刑氏迎进门。
也是杜氏命大,鬼门关走了一趟,母子二人都活下来了。
但经此一事,她备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
郭文昌却没来看她一眼,反而整日与刑氏缠绵。
杜氏死时,才二十六岁。
郭涤尘四岁,刚懂事的年纪。
两个孩子在郭文昌门前跪了一夜,都没求到他去看杜氏一眼。
郭涤尘大病一场,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刑氏见此,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娘死了,弟弟认贼作母,郭冬冬这孩子,那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无助。”
宋婉清沉默,良久,才道:“是客栈掌柜说的?”
“是”,沈春芽点头,“外人眼里是如此,只怕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内情。”
宋婉清心头沉重。
能让郭冬冬不认生父的,还能是什么内情?
刑氏只是一把刀。
真正想让杜氏死的是郭文昌。
也难怪郭冬冬会离开郭府了。
不过,真正让宋婉清在意的是郭涤尘。
大病后失忆……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他在装失忆?
如果是装的。
四岁。
心机就如此深沉。
如今他已及笄。
心智只会更加成熟。
她突然觉得,郭蕊儿被呛,去郭善堂寻求救助,真的只是巧合吗?
是不是早在她踏入衢州的一瞬间,就已经成了郭涤尘手中为救她祖父的一颗棋子了?
她皱眉。
突然有了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帮郭冬冬,除了户籍以外,就是希望两家人可以一起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这样,他们一行人,也可以借着郭家的光,使用马车了。
**速度,可比驴要快上两倍,甚至三倍。
也就是说,正常三个月的路程,他们一个月就能走完。
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时间缩短了,遇到危机的概率,也会相应减少。
目前看来,郭涤尘很在乎郭冬冬,他既然开口要一起走,此事多半就能成,不过,郭涤尘此人,还是需要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