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张冰语气肯定,“不然我能害君队长吗?我比谁都希望他好。”
她心里却在冷笑,这药当然不止安神那么简单,这是她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烈性药,只要一点点,就能让男人意乱情迷。
她要的,是生米煮成熟饭!
陈朵朵被张冰说得有些动摇,又被那些钱票晃花了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好吧,张队长,我帮您,但是,万一……”
“没有万一!”张冰打断她,“你只要把药下到他水杯里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记住,做得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了。”
陈朵朵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小纸包,又把桌上的钱票收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揣了只兔子。
当天下午,陈朵朵算着护士查房和送药的时间刚过,估摸着君辞可能刚吃完药会喝水,便揣着那个小纸包,提着一个装了两个苹果的网兜,硬着头皮朝君辞的病房走去。
她走到病房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她左右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这才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探头往里瞧。
君辞正靠在床头看一份文件,谢芜不在。
陈朵朵心里一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她推开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君队长,听说您受伤了,我代表文工团的姐妹们来看看您。”
君辞抬起头,看到一个有些脸熟的女同志,想着可能是文工团里派来探望的代表,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有心了。”
陈朵朵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眼睛瞟向君辞放在柜子上的水杯,心脏怦怦直跳。
她假装整理了一下衣角,趁君辞低头看文件的瞬间,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纸包,手忙脚乱地想把里面的粉末倒进水杯里。
就在这时,君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陈朵朵吓了一跳,手一抖,纸包没拿稳,一些粉末撒了出来,还有一小部分掉在了地上,她自己也因为慌乱,身体不稳,差点撞到床头柜。
“你在干什么?”君辞的声音不高,但陈朵朵魂都快吓飞了。
她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纸包,慌忙站直身体,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么,君队长,我……我就是看您水杯有点歪,想给您扶正一下。”
陈朵朵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心虚到了极点。
君辞皱了皱眉,但他没注意到地上的白色粉末,只是看着陈朵朵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疑虑。
这人似乎有些紧张什么,举止也慌张得很。
正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谢芜端着刚打来的热水走了进来。
她看到陈朵朵,愣了一下:“你是?”
陈朵朵看到谢芜,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啊”,也顾不上跟君辞和谢芜打招呼,转身就往外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差点在门口绊倒。
谢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君辞,问道:“她是谁啊?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文工团派来的代表,我也不认识。”君辞也有些纳闷,摇了摇头。
“哦,估计不认识,有些紧张吧,喝口水吧。”谢芜也没多想,顺手递给了君辞那杯下药的水。
君辞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感觉身体还是有些虚乏。
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水入口,君辞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似乎有点淡淡的说不出的味道,但他没多想,只以为是水放久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开始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文件变得模糊起来。
一股无力感迅速袭遍全身,头脑也变得迟钝。
这不是受伤后的正常反应,更像是……像是某种药物的作用。
君辞心中一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那股晕眩,但无济于事。
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强撑着,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可能的原因。
突然,那个在病房里惊慌失措打翻了纸包的陈朵朵的身影闪过脑海,她仓皇逃跑的样子……
君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一种被算计的愤怒涌上心头。
“君辞,你怎么了?”
一旁谢芜看到君辞靠在椅子上,脸色异常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眼神涣散,快步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焦急。
君辞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眼神艰难地聚焦在她脸上。
他想说话,但舌头像是打了结,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他抬起手,颤抖地指向桌上的搪瓷缸子。
谢芜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上前仔细观察君辞的脸色和状态,又迅速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虚浮无力,且伴有紊乱。
中药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目光落到君辞指着的水缸上。
她拿起水杯,凑到鼻端闻了闻。
一股微弱的异味,很淡,但逃不过她敏锐的嗅觉,心里瞬间明白了。
“你怎么会?”谢芜又惊又怒,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她立刻扶着君辞重新糖回病床,一边快速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拿出针灸用的银针。
“别怕,我给你针灸放血,把药逼出来!”她声音坚定,动作迅速而准确。
消毒,取穴,下针……
谢芜的手法快如闪电,毫不迟疑。
银针精准地刺入君辞身上的几个穴位,然后她又拿出锋利的柳叶刀,在君辞的指尖和耳尖迅速放了几滴血。
君辞感觉到一股刺痛,紧接着,身体里的那股沉重和眩晕感似乎随着血液流出而减轻了一些。
他勉强抓住谢芜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和痛苦。
谢芜全神贯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盯着君辞的脸色,观察着他的反应,不断调整着针的位置和深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君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谢芜收了针,又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她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带着担忧:“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君辞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重新有了力气。他坐起身,脑子也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