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鱼还要分上一两个小时，几个人无暇顾及周围的热闹场面，驾着毛驴把鱼运回老窝。秦雨荷和孙巧玉已经做好了饭，虽然调料和油都不多，但鱼汤的鲜味还是很足的。
“来，尝尝这鱼。”孙巧玉给每人盛了碗鱼汤。
吃完饭聊了会儿天，孙明远和孙明德准备回家处理鱼。临走时虎子又跑来和四珠依依惜别。
“虎子弟弟，下次再来，我带你捉鱼。”四珠笑着说，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四珠姐姐，你一定要来玩啊！”虎子拉着四珠的袖子，一脸不舍。
回到屯子，先去了大嫂家分鱼。秦雨荷带着孩子先回家喂鸡喂狗去了。孙明远和大哥孙明德分完鱼，他少拿了两条，让大哥带给爸妈。
刚出院子准备赶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福生和他媳妇李幺蓉，两人正从街上走来。
“明远哥！”两人热情地打招呼。
“这不是福生和小蓉吗，上哪去啊？”孙明远笑着问，停下脚步。
“刚从小蓉他们家溜达回来。”福生搓了搓手，“明远哥这是去哪儿，怎么拉这么多鱼？”
现在的福生说话腰杆子都直了，这还得感谢孙明远带他进山，要不然还娶不上媳妇呢。想到这里，孙明远心里也有几分欣慰。
“刚从巧玉那回来，他们屯冬捕，跟着混了点鱼。”孙明远从爬犁上取下一条十多斤的鱼，“来，这条你们拿回去。”
“这多不好意思...”李幺蓉连忙推辞，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条肥硕的大鱼。
“咱跟亲大哥还整这些虚的，福生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又是亲戚。”孙明远把鱼塞到福生手里。
“明远哥，咱们什么时候再进山？上次你和铁柱进山都没叫我。”福生接过鱼后问道，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你刚结婚就带你上山？小蓉能答应才怪！”孙明远笑骂道，“等开春再说吧。”
夕阳西下，寒风更急。孙明远赶着驴子往家走，身后传来福生和李幺蓉的笑声。
孙明远提着一条足有十来斤重的大鱼回到家，刚踏进院子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飘荡。院子里，几个小丫头正围着秦雨荷玩跳房子，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温馨的小院中。
“爸爸回来啦！”清脆的童声此起彼伏。
四珠眼疾手快，三两下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小手抓着他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喊道：“驾驾驾！”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慢点，别摔着。”孙明远笑着托住她的小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五珠和六珠见状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脸撒娇：“爸爸，我们也要骑大马！”两个小丫头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两个熟透的小苹果。
“好好好，一个一个来。”孙明远把四珠轻轻抱下来，故意板着脸说，“不过得先亲爸爸一口。”
“好呀！”四珠立刻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口，那响亮的声音引得院子里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五珠和六珠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凑过来，一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地要骑大马。
秦雨荷接过鱼去厨房处理，孙明远则继续陪着孩子们玩耍。他把三个小丫头轮流抱在肩上，在院子里转圈，孩子们的笑声像是春天的小溪，叮咚作响。
“爸爸，你跑快点！”四珠坐在他肩上，小手拍着他的脑袋。
“是啊是啊，再快点！”五珠在一旁跳着脚。
六珠则抱着他的腿不撒手：“爸爸，下一个该我了！”
“好！”孙明远将四珠放下来，又夹起五珠和六株，整个院子里响起了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晚饭时，一条大鱼被秦雨荷巧手烹制成了三种吃法。鱼头炖汤，汤色奶白，香气四溢；鱼身红烧，色泽金黄，肉质鲜嫩；鱼腹煎制，外酥里嫩，令人垂涎。
“爸爸，你的厨艺甩姑姑几条街。”三珠吃得满嘴流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的小脸上沾着油光，却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认真劲儿。
孙明远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那你怎么不当着姑姑的面说呢？”
“爸爸，虽然我是萌新，但也不是菜鸟！”三珠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
这话逗得孙明远哈哈大笑，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玲珑。
饭后，孙明远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喂狗。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四珠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像只小猫似的。
“爸爸，我们这波的甜点，老妈还没发放。”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小声说道，生怕被屋里的秦雨荷听见。
孙明远好笑地看着她：“糖在你妈那儿，找我干什么？”
“妈妈最听爸爸的话了。”四珠拉着他的衣角撒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五珠和六珠像是约好了似的，也跑了过来，一起抱住他的腿：“爸爸！”三个小丫头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雨荷，”孙明远无奈地喊道，“孩子们想吃糖。”
“刚吃完饭就想吃糖？”秦雨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几分严厉，“谁再缠着要糖，就别想过年了。”
四珠立刻摇头，小辫子甩得像个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
六珠却天真地说：“妈妈，我想过年！”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二天，孙明远约了铁柱和福生去张富贵家商量进山的事。几人在林巧玲的热情款待下吃了顿饭，商定好明天一早出发。
回家后，孙明远开始认真收拾装备。他仔细检查了长城造和老式左轮，将弹夹都装满子弹。每一颗子弹都被他仔细擦拭，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天还没亮，孙明远就起床了。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