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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成阳伯府上,可有什么异动?这家子人,都不是什么安分的。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哀家可不能让他们横生枝节,阻碍了晏之的前程。”
云裳将今日崔令仪回府的事细细说来,而后,有些疑惑道。
“说来也是奇怪,成阳伯的车夫曾经前往信王府求助过。
以殿下对纯庶妃的宠爱,派人前去救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当时怀信侯也在王府,或许是他劝说了殿下什么,最终,殿下并未派人前去。
奴婢担心,庶妃是否会因此……
殿下马上也要大婚,如今府上只有纯庶妃一个妾室,殿下待其也有几分真心,只怕将来王妃进府,府中形式却是难明呢。”
心怀怨恨四个字她并未说出口,可太后却是瞬间明白了。
至于说裴琰对崔令仪有几分真心宠爱这种说辞,在太后看来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毕竟,陪着一个庶妃回门这种事,没点儿“真心”似乎也做不出。
太后之前曾问过裴琰此事,可裴琰只说自己自有打算,多的也未曾细说。
太后,也是有这方面担忧的。
毕竟,崔令仪可是裴琰第一个妾室,动些真心,也说得过去。
而云裳话中提到的另一个人,也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怀信侯?”
太后微微皱眉。
晏之怎么和怀信侯牵扯到了一块儿?
怀信侯的登门,到底是偶然,还是特意挑选的那个时候?
还有崔珺派人前去求援……
太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严肃了些。
她的手,不自觉摩挲着手腕间那枚凤翎缠枝镯,那是太后当年被册封皇后之时,先帝亲赏的。
这许多年来,太后都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云裳若有所思收回了视线。
“成阳伯府,不足为惧,崔珺没了传承爵位的人,这伯爵府要不了多久也要收回了。至于温元县主,和崔家也是近乎决裂了。至于崔家剩下的那些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过,你说得倒也对,哀家是得盯着点儿这崔令仪……”
显然,崔珺尽力隐瞒的崔翾身世一事,太后十分清楚。这秘密在她面前,透明得很。
思量了片刻,眼瞧着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安神汤药刚刚也喝下了,困意有些涌上,太后也不再思索这些烦心事,扶着云裳的手缓缓起身。
“罢了,今日便先歇息吧。”
明日,不知早朝上裴玠又要给自己安排什么幺蛾子,还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云裳会意,立刻示意殿内宫女们准备就寝事宜。
四个小宫女捧着熏笼进来,将太后最爱的鹅梨帐中香细细熏过锦被。
两个年长些的端着金盆进来,里面飘着玫瑰花瓣。
另有专门负责梳头的嬷嬷捧着玉梳候在一旁。
梳洗完成后,云裳恭敬地扶着太后走向床榻。
织金帐幔层层垂下,将凤榻围成一方私密天地。
待太后躺下,云裳轻手轻脚地退到榻旁的守夜处,半卧在铺着软裘的软垫上。
随着最后一盏宫灯被熄灭,寝殿陷入昏暗,唯余角落一盏长明灯幽幽地亮着。
云裳听着帐内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
“咳咳!”
太后在睡梦中,只觉呼吸越发困难,鼻腔内似乎被烟尘给塞住,一呼一吸之间,一股子呛人的气味进入胸腔。
“太后!太后!您快醒醒!”
耳边似乎传来什么人焦急的声音。
太后费力睁开双眼,只见云裳正担忧地望着她。
而目之所及,整座宫殿似乎都是一片火红。
太后瞬间睁大了眼!
这是?
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