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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你父亲是我的亲大哥,我对他从来只有敬意,别无其他心思!至于大嫂,当年她难产一事,我也遗憾惋惜,可内宅之事,我又如何谋算?!
这必然是有人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想让崔家生乱才会如此!令窈,你……”
崔珺的那句你听我解释还在嗓子眼儿里,就见崔令窈突然抬起手中的弩机。
瞬间,一支弩箭破空而来。
“嗖!”
在他惊恐闭上双眼的时候,却听身后的黑衣人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身后仿佛有刀风闪过,便再没了动静。
鼓起勇气睁开眼,崔珺第一反应便是朝身后望去。
只见那黑衣人脖颈处一道血线,此时鲜血已经渐渐喷涌而出。
他双目圆睁,右手被弩箭射穿,一个硕大的血洞,看着便让人惊骇不已。
崔令窈,救了自己?!
“令窈,叔父就知道你……”
崔珺双腿发软,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未涌上心头,第二支箭已破空而来!
“咻!”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崖底响起。
刚刚那救了崔珺一命的弩箭,如今却是对准了他,精准的一箭,直接射穿了崔珺的左膝。
他扑通一声跪下,剧痛让他在地上不住翻滚着哀嚎。
而崔令窈,则是轻抚着手中的弩机,缓缓踱步靠近了崔珺。
“疼吗?”
崔令窈的语气轻柔,仿佛在问候安好一般。
可崔珺却是立刻强忍着剧痛不住后退,只恨不能刨开地面将自己藏起来一般。
“痛就好。当年我爹爹死在战场上,被敌军伏杀,被万箭穿心,被砍下头颅的时候,一定很痛。娘亲在床榻上无力挣扎,却挽救不回自己和弟弟性命的时候,也一定很痛。
你如今的痛,又算什么呢?”
崔令窈轻笑着,又补上一箭射穿了崔珺的右膝。
“啊——”
崔珺如今,连翻滚的力气都要没了。
“咻!咻!”
又是干脆利落的两箭,直接将崔珺的左右手死死钉死在地面上。
崔珺口中发出的哀嚎声,都有些无力了。
他仿佛待宰的牲畜一般,躺在属于他的砧板上,等着最后落下那一刀。
“令窈!你听我解释!
当年是老夫人下的毒!是张氏换的药!我……我只是……”
即使到了这一刻,崔珺还是坚持自己是无辜的。
是了,或许他当真是这么觉着的。
毕竟,崔玿不是他主谋害死的,他只是选择了明知真相却没有半分深究的心思,他只是选择眼睁睁看着老夫人和张氏害死了左神谙和她腹中无辜的孩子。
他并没有真正的去动手。
所以,他坚持自己的无辜。
“只是冷眼旁观?
是了,你只是心安理得享受着他们的死为你带来的好处。崔珺,你果然是个窝囊废,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怪不得,直到今日,所有人提起你,也只会说,你不过是运气好继承了兄长的爵位。
你瞧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指尖轻转,崔令窈突然用力,刀尖猛然刺入崔珺的锁骨!
“每次家宴,看你坐在我爹的位置上……
我都想剜出你的心肝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也配坐他的位置?!”
崔珺的惨叫声在山崖下回荡,惊起飞鸟无数。
崔令窈手腕一翻,竟硬生生剜出一块带血肉的骨头。
果真,是削铁如泥的**。
晨光下,那截白骨泛着冷光,她随手抛给身后侍卫。
“喂狗。”
崔令窈知道,崔珺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被自己的父亲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