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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走出的少女,一袭月白骑装,银丝软甲的护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晨风拂过,她鬓边几缕青丝轻轻飘动,衬得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愈发清丽。
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美人。
她似乎不该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密林中,而合该是在亭台楼阁里,在山水雅意之间。
可惜,这美人今日前来,注定不是为了踏青散步。
她的手中握着一架精巧弩机,弩箭泛着冷光,寒气逼人。
“令窈,救我!”
顾不得去想崔令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崔珺的第一反应便是求救。
好歹是自己的侄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了吧。
况且,她也想知道她父母是如何死的吧?!
留着自己的性命,才能问出个究竟不是吗!
黑衣人的刀刃紧贴他的脖颈,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发颤。
他拼命挣扎,却换来对方更狠的钳制,肩膀几乎要被捏碎。
“你是……温元县主?”
钳制着崔珺的黑衣人,神色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一群人。
温元县主他自然认得。
只是,县主身边这群人又到底是谁?!
这些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绝非普通护卫。
侯爷精心培养出的高手,居然在这些人面前连抵抗之力都没有。
这绝对不该是一位县主能拥有的人手。
她背后是谁?!
是陛下?还是旁的什么人?
“你要救他?县主,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这位好叔父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吧?”
黑衣人知道,他此时最该做的,便是一刀抹了崔珺的脖子。
左右,他们行动的目的就是这个。
崔珺死了,一切便都了了。
可是,看着从四面八方慢慢包抄而来,已经将他团团围住的高手,还有那早已对准了他头颅的弩箭,黑衣人很清楚,他只要有想要动手的苗头,这弩箭穿透他头颅的速度,可能会比他的刀落下还要快。
他动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能轻举妄动!
“令窈!他胡说!他是来杀我的,自然什么脏水都敢泼!我是你亲叔父啊!”
崔珺想要靠近崔令窈,却被黑衣人一把拉回。
那黑衣人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崔珺的肩膀。
看着眼前两人各有各的紧张,崔令窈却突然笑了。
那笑声清越如铃,却让崔珺浑身血液骤然冻结。
她指尖轻抚弩机,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情人的手。
可那双杏眸里,却凝着化不开的寒冰。
“令、令窈……”
“崔珺,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轻抚着手中的弩箭,崔令窈的双眸中都满是冷意。
“我啊,是不想看你死在别人手上。你我之间的仇,让旁人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
“令窈,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仇?!我可是抚养了你十年啊!几乎如同你的父亲一般,你……”
“你还有脸提我父亲?!”
崔珺想要为自己辩白的话,却是让崔令窈怒气更甚。
“你住在我爹用军功和性命换来的伯爵府中,享受着害死了我娘亲和弟弟才换来的爵位时,怎么不想想,我们之间有怎样的血海深仇?
抚养?我有自己的爹娘,若不是你们这些畜生从中算计,我需要旁人抚养?
况且,这些年来你装糊涂的时候也够多了,死到临头,你还想装糊涂?!”
彻底撕破脸皮的话,让崔珺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可抵在脖子上的刀,却又让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继续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