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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你带人先下去吧,我和伯爷有些话要说。”
老夫人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将贴身婢女都打发了下去,屋内只留下母子二人。
崔珺倒是有些好奇,什么事突然这般郑重?
“说起来,你此时解了禁足倒是正好。”
老夫人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话语中提到的事被第三人知晓。
“前些时日,我让手底下的人一直悄悄在外寻大夫……”
“母亲身子不好?!”
听到这儿,崔珺顿时紧张起来。
倒不是多么孝顺,而是担心自己刚解了禁足,老夫人就病逝了。
到时候,按照律法,他得在家给老夫人守孝三年。
那这好不容易解开的禁足岂不是白费了?!
“不是我!是你!”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这话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但她说来终究是有些尴尬。
可为了成阳伯府,为了崔家,她却也不得不说。
“崔翾的事,我知道于你而言是个打击,也是我当时糊涂,不该让张氏这毒妇进门,误了你的子嗣,以至于你到这般年纪,膝下竟只有两个女儿。”
“哪里是母亲的错,当初是张氏算计,让我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母亲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婚事罢了。且当时张氏伪装得那般好,谁能想到她竟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事。”
母子两人各给着对方台阶下。
“唉,不说这些了。如今崔翾离府,旁人不知晓,可咱们娘儿俩关起门来说句真心话,你还是得有个儿子,否则将来这偌大的伯爵府,也没了个传承。
前些时日,我让人在外头打听,得知楚阳有个大夫,在子嗣上极为灵验,许多数年未有所出的夫妇,便是在他那里看过后,不过一年便有了孩子。只是,这人因着年岁大了腿脚不便,一直在楚阳不愿出门坐诊……”
崔珺瞬间明白了老夫人想说什么,脸色也有些难看。
被自己的母亲点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见他这般模样,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说实话,这些事,她也不愿说这些,平白让母子俩之间难堪。
只是崔珺这些时日,纳了那么多侍妾,好几个还是老夫人亲自找人挑的,那都是宜生养的身子,甚至老夫人还精挑细选了这些侍妾的背景,特意选的母亲和祖辈都是儿女双全,子息繁茂的人家。
按理说,总该有个动静了。
结果后院这些侍妾,却是都肚子静悄悄。
甚至,老夫人还听说,崔珺禁足这些时日,府里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位大夫了。
老夫人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怕是张氏这毒妇对珺儿的身子动过手脚了!
想到这儿,老夫人恨不能将“死了”的张氏拖出来再鞭笞一通。
“我知道我同你说这些事,你面上有些过不去。只是珺儿,我们如今已经等不得了。王府里,令仪就算如今得了信王的宠爱,可到底只是个庶妃。她要往上走,一方面得需要宠爱,另一方面也得你这个父亲得力。”
老夫人显然已经将这些事思考了许久,如今说出来也是深思熟虑过了。
“你也清楚,令仪的身子不好,想要有孕怕是艰难。可要是抱养别的侍妾的孩子到自己膝下,她总得再往上提提位份。不光你这个父亲要往上走,咱们崔家都得争气。
这自然离不开子嗣!
不然,若是崔家断送在了你我手里,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们也无颜去见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