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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恕罪!惹得娘娘动怒,是奴婢的错!只请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儿上,给奴婢一番明示!”
砚心的脸都白了。
鞭笞六十,自己哪里能够活下来?!
就算今夜之事未曾成功太后恼怒,可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在其中横插一脚 ,并非是己方的布局出了问题啊。
为何太后竟是连一个分辩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忠心?!你的忠心到底是给谁的?!砚心,哀家问你,当时让你去安排春燕的时候,那装金子的袋子,哀家是不是提醒你换过的。为何,最开始的哪个钱袋,又出现在了春燕手中?”
这等小事,太后本不会过问的。
可偏偏那日,云裳来她面前告过状。
她说,自己看到砚心姐姐去支取了金子,而且,用的是霜花缎的钱袋。
霜花缎,是专供宫里使用的缎子。
这种布料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穿在身上冬暖夏凉,极为舒适,外头千金都难得。
当然了,这在见惯了天下珍宝的太后眼中,也不过是寻常之物。
太后对衣衫首饰的喜爱,一贯是轰轰烈烈花团锦簇才好。
前些时日的霜花缎,都被她赏给了身边伺候的婢女。
云裳和砚心各有几匹,都被裁制成了衣裳,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则是裁制成了钱袋或是香囊之类的小物件儿。
所以,云裳见到了霜花缎做成的荷包,第一时间便来太后面前了。
“太后信任砚心姐姐,吩咐砚心姐姐办事,姐姐想要也定是尽心竭力的。只是,这霜花缎的荷包终究是有些显眼,奴婢这才斗胆来太后面前嚼上一次舌根,奴婢并无僭越或是挑唆之意,只希望太后顺心遂意,太后想办的事,也是事事顺利。”
太后只觉读懂了云裳那点儿小心思。
她也不以为意。
底下的婢女互相较着点劲儿,做事反而会更加上心。
而且,云裳的话也有道理。
这东西虽然不一定能让人迅速锁定仁寿宫,但终究是个隐患。
“换一个吧,去宫外寻个普通料子,越普通越好。”
太后在云裳出去后,将砚心叫来吩咐道。
宫里的人,其实早已经不知道真正的普通是什么了。
所以最容易在这些小细节上出问题。
砚心自然是照着吩咐办事。
如今,被太后问起,她也是一脸懵。
“太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是按您的吩咐去做的,那霜花缎的荷包奴婢已经毁掉了,绝不可能的啊!”
砚心只觉自己冤枉得很。
太后既然都已经发话了,她又不是做事不谨慎的人,为何会继续用那个霜花缎的荷包呢?
况且,当时自己会用那个荷包,也是因着原本备好的荷包不知为何脏污了,这才临时找了一个不显眼的。
谁知还是出了差错,被太后申斥。
“毁掉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毁掉了呢?你打量着哀家是好蒙骗的是吗?来人,给哀家拖出去!就在外头院子里打,打她办事不力,打她忠心不诚!让伺候的宫人都看着!有她做例,看日后谁还敢犯!”
太后发话,两个小内侍忙上前架起砚心便要往外拖。
砚心拼命挣扎想要求太后心软,见太后神色冷然,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太后娘娘!是云裳!一定是云裳!奴婢本没想烧了那个荷包,是云裳提醒奴婢,说留着这荷包,日后若是用了,也不过是让太后娘娘您心情不悦,奴婢这才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