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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荷包,定然是云裳的!她那里必然有对不上的霜花缎!”
眼见性命攸关,砚心的脑子也是转得飞快,结果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些端倪。
她本以为,太后怎样也会思量些许,自己虽在太后身边时日不算长久,可到底曾经在宫中暗处为太后鞍前马后办了不少事。
上官家的事的确影响到了太后对其的信任,可这是谋逆君上的大罪,上官家和太后必然是站在同一边的!
岂料听到她的话后,太后眼神中的冷色却是更甚了。
“你能想到的,难道哀家想不到?云裳的住处哀家早让人去查了,她手里的霜花缎尽数对得上,没有一处遗失或是错漏!司衣局里这些时日的霜花缎,也只送往过仁寿宫,如今司衣局的库存霜花缎也都对得上数目!所以你说,那荷包到底该是谁的?!”
太后自然不会仅凭一点儿猜测就处置了砚心。
毕竟,她办事还算得力。
如今自己身边被裴玠各种针对,再加上和兄长闹翻,真正用的趁手的奴才没几个了。
但凡砚心是真的无辜,今日太后都不会处置她。
可她真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怎么会?!
砚心惊愕地睁大了眼。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内侍手脚利落牵制住她,砚心整个人被强行拖了出去。
外头已经搭好了架子。
行刑的宫人手脚利落将砚心绑了上去。
而后……
啪!
已经浸过水的软鞭,抽在身上几乎瞬间便飞溅出血肉。
被吩咐观刑的宫人吓得都不由自主开始打颤。
“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
砚心仍旧抱着一丝期望,期盼里头的太后能够心软。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熬不过这番刑罚的。
可殿内什么动静也没有。
第二鞭。
第五鞭。
第十鞭。
十鞭抽下去,于旁观者而言不过是眨几下眼的功夫,可对于亲历这份痛苦的砚心来说,却比一日还要漫长。
她额角遍布冷汗,手脚都因为疼痛而在不自觉抽搐着。
好疼啊!
她有些恍惚地睁开眼,心里已然有了预感。
别说六十鞭,她连三十鞭都熬不过去的。
这次行刑的人,下了死手。
是太后吩咐他们的吗?
她不想死!她还想活!
抱着这样的念头,砚心想要开口喊些什么。
可突然,鞭子停了。
一块碎布头塞入了她的嘴中,而后又狠狠缠绕了好几圈,彻底绝了她吐出口中布条的可能。
“好哥哥,这女的叫得我头疼,万一一会儿吵到了太后娘娘,那可就是咱们哥俩儿的责任了。要我说,堵死嘴再打是最稳妥了。”
“行,就按你说的来吧。”
两个内侍的话在砚心耳边飘忽不定。
她被断了最后一点生的希望。
砚心绝望地睁大了眼睛。
她知道眼前这个内侍是谁的人了。
也知晓,是谁吩咐下的死手了。
可惜,都已经晚了。
在返回成阳伯府的路上,裴玠微垂双眸靠在马车上,正在思考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虽说此局算是取得了他想要的结果,但其中仍有许多地方需要仔细收尾。
以及,后续如何利用中毒一事在朝堂上谋划。
这些都必须抓紧思虑起来了。
还有,回到成阳伯府后,他也要急召离镜司的人,好好问问瑶儿的情况。
就算心里清楚瑶儿用着自己的身体必定下手会有分寸,可今夜她吐血的场景,还是一遍遍在裴玠的脑海中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