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903章 十三个月

许舟愣了一下,刚想追问,李长风却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舟心中不由感慨:这位李长风道长,平日里看着虽有些不靠谱,关键时刻却愿为一句承诺折损自身寿元,真乃信人,不愧是道庭高士!

然而,这位“高士”刚一步出茶肆门口,那副仙风道骨的姿态瞬间垮掉。

他做贼似的飞快回头瞄了一眼,确认许舟没有跟出来,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上门外那头仍在反刍的青牛背上,焦急地拍打着牛颈,连声催促:

“快走快走!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再说下去,怕不是连底裤都要赔进去!”

与此同时,他伸手往自己鬓角处随意一抹,流光闪过,那几缕刺目的白发,竟瞬间恢复如初,变得乌黑锃亮,仿佛从未变白过。

青牛不满地打了个响鼻,依旧慢吞吞地迈开步子,载着它的主人,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京城渐浓的暮色与人流之中。

许舟回到苏府那属于他的僻静小院时,夕阳已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院中老树枝丫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斑驳地投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静谧。

他在石凳上坐下,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李长风的话语。

“香山春狩或有危险……”

许舟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桌面。

李长风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他既已付出“代价”示警,自己若强行前往,恐非明智之举。

太子设宴,自己若缺席,势必会恶了这位储君。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看似依附苏家,实则自有依仗和秘密目标,短期内似乎并无必须讨好太子的理由。

“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心中很快有了决断,“这春狩,不去也罢。”

明日恰逢羽林军休沐,倒是个难得清闲的日子。

念头一转,便想到了苏朝槿。

自她大病痊愈,自己忙于羽林军事务与各种暗中探查,竟未曾好好去探望过她。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此刻天色尚早,正是时候。

想到这里,许舟不再犹豫,起身便往外走。

刚出房门,便见汀兰从小厨房端出几碟还冒着热气的家常小菜,见他出门,忙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晚膳已经备好了。”

许舟摆摆手,脚步未停:“你先用,我去看看二小姐。”

退思园位于苏府的西区东侧,倚着玉带河的上游北岸而建。

如今这偌大的园子里,主要只住了苏儒朔一房以及几位清客,虽只是苏府四大园林之一,但其占地面积,却比许舟记忆中在景城的整个苏府府宅还要广阔几分。

园内亭台楼阁错落,套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独立院落。

此刻,落日熔金,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玉带河面上,美得令人心醉。

那轮红日恰好悬在河畔“宜两亭”的飞檐翘角之下,远远望去,宛如檐角精心悬挂了一颗硕大无比、光芒耀眼的红灯笼,为这静谧的园子平添了几分暖意与诗意。

许舟沿着河岸边蜿蜒的卵石小径,径直往苏朝槿所居的小院走去。

还未走近院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夹杂着温和的男声,显得颇为热闹。

他抬手轻叩门环。

很快,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露出绿巧那张圆圆的脸蛋。

她见是许舟,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连忙侧身让开道路:“姑爷来啦!快请进。”

待许舟跨入门槛,她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大公子也在里头呢。”

许舟微感好奇,举目望去,只见院中海棠树下的石桌旁,苏朝槿正与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苏玄嗣对坐。

苏玄嗣面容温润,气质儒雅,一点不像平时的样子。

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苏朝槿笑得眉眼弯弯,气色已经与常人无异。

她眼尖,率先看到了许舟,立刻兴奋地朝他招手,声音里都带着雀跃:“姐夫!快过来坐!”

许舟从善如流,走到桌边,在她身旁的空石凳上坐下。

苏朝槿看着他,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感叹道:“自从二哥去了无何有山修道,我这小院里,可就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上次这般热闹,好像还是在我病得快死的时候,大家轮流来看我。”

说着,她自己先皱了皱鼻子,似乎也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吉利。

苏玄嗣闻言,立刻故作不悦地“呸”了三声,笑骂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说的什么傻话?大哥我这不是惦记着你一个人在院子里闷得慌,只要得空,哪天不来陪你说话解闷?说得自己跟个没人理的孤家寡人似的。”

苏朝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挽住苏玄嗣的胳膊晃了晃:“我是说除了大哥之外的‘其他人’嘛!”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许舟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娇嗔的埋怨。

许舟被她看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最近羽林军那边,事情确实比较多,抽不开身。”

苏朝槿倒是很善解人意,点了点头:“我明白的。羽林军负责圣驾和宫中仪仗,二月里本就不得清闲。让我想想啊……”

她歪着头,掰着白皙纤长的手指,如数家珍般地算了起来:

“二月里要祭社稷、祭先农,圣上还要祭祖,这仪仗护卫就够忙的了。紧接着三月清明,圣驾要谒陵,另添‘劝农使’巡京畿,也需扈从。四月里,圣上要祀天于圜丘,祈求风调雨顺……”她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道,“五月端午,宫中龙舟竞渡,皇城戍卫要加强;六月虽热,但常有外国使臣朝见,仪仗亦不能疏忽;七月中元,有孟兰盆会,宫中亦需设醮值守;八月中秋,宫中赏月宴饮,护卫更是重中之重;九月重阳,登高赐宴;十月……”

她竟是将一年十二个月中,羽林军可能需要承担重要仪仗护卫职责的大致月份和事项都流畅地说了出来,虽不十分精确,但脉络清晰,显然并非信口开河。

苏玄嗣在一旁听着,诧异道:“你这丫头,何时对这些朝仪典制如此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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