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仇飞和刑部尚书袁鸣的想法很一致,就是要趁机弄死裴家所有人。
仇飞自知晓靖国公府裴世子竟与心爱的女儿暗通款曲四年之久,还是在当年他拒绝为靖国公府求情立世子之后,便知晓了裴家的野心,也知晓裴言礼接近仇新雨的用意。只是当时裴言礼演出那么一副孝子的戏码,新雨又对他用情至深,他只能咬碎了牙认栽。
如今女儿已死,女婿犯了死罪,亲家公亲家母皆自裁,他强的可怕,既然无法报复亲家公亲家母,那就拉他们的嫡亲下水,裴氏一族也该从高位上跌下来了!
而袁鸣与裴中书在朝中因政见不合常有过节,尤其是在高离海一案上,云相和裴中书都主张夷三族,而他的妻子与高离海之妻同属外曾祖父母下的母族分支,害的他的妻子受到牵连险些被流放,对此袁鸣更是恨云相和裴中书恨的牙痒痒。
如今云相被抄家必死无疑,好不容易能有个将裴中书给拖下水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仇飞和袁鸣互相对视一眼,二人一拍即合齐齐下跪,“老臣恳请陛下下旨!”
吏部侍郎江高明咬了咬牙,跟着下跪,“陛下,万万不可呐!”
江高明乃昭王**,而裴中书又是昭王的岳父,若是裴中书因此受到牵连,昭王妃母族一旦倒台,就等于是削弱了昭王一半的助力,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裴家倒台?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江高明情绪激动,“中书令与驸马,虽为兄弟,然二十年来各司其职,未涉军务。若因血缘连坐,恐伤陛下仁德之名。”
刑部尚书袁鸣冷笑:“江侍郎此言差矣!中书令掌枢密文书,若说毫不知情,谁信?”
“驸马虽无官职,却常出入兵部学堂!那些阵亡将士的遗孤,可都是他的学生啊!”
言外之意直指驸马知情不报。
仇飞的目光有些动摇,他与裴中书在朝中打了二十多年交道,对他的脾气摸得透透的,知晓他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他们武将讲究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若因靖国公及其子所犯之过牵扯到裴中书,当真合适吗?更何况裴中书的嫡女乃是当今昭王妃……
更何况裴驸马无实职,仅在京中学堂任教,还常去他们兵部学堂布衣讲席,也常去义学教授。尤其是兵部诸位大人的子弟的课业上但凡有违令都会被裴驸马批驳。
当年若非新荷公主点了新科状元郎裴熠为驸马,受老靖国公悉心培养的裴驸马哪怕不能征战沙场,也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为他们武将请命。
这样一想,仇飞改变了主意,“裴中书屡次奏请整顿边军,想来确实不知情;而驸马更是久居京中,不问军政。臣以为此乃靖国公一人之过,旁系血亲当开恩!”
袁鸣错愕地看向突然改变主意的仇飞,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声。
真是服了!奏请处置裴家的是你,现在你又开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