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屋子里待了这么多天,可有什么想法?”
温权勝看着面前一副乖巧模样的范醉,语气随意的一问。
范醉嘴角一扬,露出纯良的表情,摇摇头道:“回父亲的话,儿子没有什么想法。”
“真没有?”
当然有啊。
老不死的东西。
关了我这么久才来,要不是我自己能出去,怕是早就被你这老东西给关的闷死在这屋子里了。
范醉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继续纯良,眨巴眨巴眼睛后,露出些许犹豫之色。
“父亲,若真要说的啊,也确实有……”
“哦?什么想法?”
温权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看来关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耐不住性子了。
在温权勝如此想到的时候,范醉叹了口气,“儿子被父亲带回来这么些时日了,未曾有机会给父亲请安过一次,且除了第一日见过和今日,分别见过三哥和六姐姐外,就再没见过其他兄长,也不知父亲和其他兄长是不是对我的回来……甚是不喜?还是说父亲仍在对儿子怀疑着什么?”
听到这番话,温权勝微微挑眉。
“你就只有这点想法?”
范醉犹豫道:“父亲或许觉得这想法只是区区而已,可对儿子来说却是十分重要,毕竟若是父亲和兄长们对我都不欢迎的话,那儿子便只能……只能再次沦落街头……”
说到最后,范醉眼眶一红,瞧着一个半大小子竟是都要哭出来了。
也不知是那张脸的作用,还是那最后一句“再次沦落街头”的话起了作用,竟是还稍稍触动了一下温权勝的心弦。
他抬起手,像是父亲安慰儿子一般,轻轻拍了拍范醉的肩膀。
“莫要多想,为父怀疑的从来都不是你。”
范醉眼神微动,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问:“那父亲怀疑的是谁?”
他以为温权勝会说兰姒。
但没想到——
温权勝望着他的眼睛幽幽道:“为父怀疑的当然是你的娘亲啊。”
明明都已经掐死了,怎么就又活了呢?
真是怪啊,太怪了。
等狱卒们好不容易把沈湄的小命给保了下来,但这人显然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牢头只好吩咐道:“先把她给送回去。”
狱卒迟疑:“送回原来的牢房吗?”
牢头一顿,想到沈湄原来的牢房里,那一大家子如狼似虎的人。
本来就差点把沈湄给弄死了,这要是再送回去,还有命活?
刚救回来的,可不能让那些永王府的人给折腾没了。
“有没有空的牢房?”
狱卒摇头,“最近陛下大发雷霆,弄下来的人太多,咱们这儿都关满了。”
“一个空的都没有?”
“没有。”
狱卒无奈。
牢头更无奈,牢房里关不了,这总不能把人送外头去吧?
这时,牢头的徒弟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师父,甲子牢房里不是一直都只关着一个人吗?那人最近也挺安静的,不如就把小医师送那儿去?”
听到“甲子牢房”四个字,牢头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
纠结了半晌,他才一咬牙,“罢了,就先让她在里面呆两天。”
就像徒弟说的,那位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挺安静。
想来只是两天的话,应该不会出事。
等有牢房空出来了,他再把沈湄给转移出来。
于是,牢头便招呼了两名狱卒,把沈湄给抬去了甲子牢房。
……
“唔……好热……”
昏睡间,沈湄总觉得身后好似有一个大火炉,在紧紧地挨着她。
等她实在热得不行,几乎浑身是汗时,她猛的睁开眼睛,再次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