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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多,毕阳西客站。
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到处一片泥泞。
毕阳的冬天就是这样,有一半时间在下雨,下的总是毛毛雨。
不容易把人打湿,但路上总是湿漉漉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原本可以一天甚至一个小时能下完的雨,总是抠抠搜搜的下好几天,一点都不痛快。
有时候上午天气还好好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样子,下午就下起雨来。
因此,老一辈的毕阳人说下雨,都不说“下”,而说“喷”。
“喷”不是喷泉喷出来的那种意思,而是喷雾的意思。
雨水像喷雾一样飘在空中,说是下雨吧,又没有淅淅沥沥,哗哗啦啦,说不是下雨吧,天空中又有细小的雨水飘落下来。
今天一个白天都没有下雨,此时,李毅夫妻两个出门之后,才发现又下雨了。
两口子上了停在小区广场旁边的那辆白蓝相间的J车,李毅开车,钱蕾坐在副驾位置上。
这个时期,上面还没有明文规定公车不能私用。
到2013年,才有相关文件明确规定不能公车私用,但现实中依然有很多人这么干。
到了2014年,公务车制度改革进一步规范管理,但还是有很多开着公车干私事。
到了2017年,这一现象才基本得到遏制。
现在是2012年年初,也就是说,现在公车私用还是一种普遍现象,学校门口,小区里面到处都停着公家的汽车。
甚至有人拉着J笛送孩子上学、去跟老情人约会等。
开公车干私事,那是一件我行我骄傲的事情。
细雨迷蒙了视线,李毅打开汽车雨刮器,前方视线又开朗起来。
“你刚才跟左云刚在家里搞哪样?”李毅板着脸问道。
“搞哪样?我能跟他搞哪样?我一直在收拾媛媛的房间,你看你这话说的!”
钱蕾没好气的回答了他,同样板着脸,神情中带着几分厌恶。
“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跟他搞事我都听到了!”李毅沉声说道,一脸愤然。
钱蕾心里一动,他听到了?他怎么听到的?
“你听到了?你听到哪样了?你刚才不是去买床了吗?”
“今天我是没听到,我确实是去买床了,但是前几天我听到了噻!”李毅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钱蕾恶狠狠的瞪着他,“李毅,你不要瞎几把乱球扯,你有啥子证据嘛?”
李毅不怒反笑,“要哪样几把证据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我跟你说钱蕾,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以后退休了,没有老子,你日子也不会好过,到时候你那两个luan子退休金,还不够吃饭的!”
钱蕾也笑了,“你威胁哪个哦,老娘会怕你?我跟你说,那些钱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娘也有一半,你要是独吞,老娘就去告你!”
“你告我?你告我几把!老子进去了,你**的也会脱层皮。
“钱蕾,我奉劝你一句,差不多得了,不要做的太过分,你和他左云刚搞,他能给你哪样嘛?”
“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和他乱搞,你说话注意点!”
“哼,没搞?没搞你发个誓,你要是跟他乱搞,你被车撞死,你发!”
“没搞发哪样誓嘛,我发觉你这人怪眯日眼的,一天没架找架吵!”
毕阳城本来就不大,夫妻两个吵着架,不知不觉就到了西客站门口。
李毅把车停在马路边,两口子下车。
钱蕾从门包里拿了一把伞打开,李毅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往车站旁边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