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我能看到你的名字 166 狼、蛤蟆、幽灵

虽然带路的是罗莎,但莫里斯仍然坚持要跟着维德,随后卢卡斯也背上弓箭,又将一把**插在大腿的绑带上。

“我跟你们一起去。”他很严肃地说:“禁林里的危险比你们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想象得还要多。”

“为什么?”莫里斯不服气地说:“以前我们可以到处玩的!沼泽地又不远。”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卢卡斯不容置疑地作出决定,又跟站起来的白狼告别。

维德看到一人一狼亲昵无比地蹭了蹭鼻头,随后卢卡斯拍了拍其余孩子的头顶,叮嘱道:“在我离开的时候,看好家,别乱跑。”

“知道了,父亲。”

幼崽们低下头,纷纷乖巧地应道。

“走吧。”

卢卡斯走到维德身旁,又回头望了一眼——白狼前爪搭在树干上,正目送着他们,几个孩子环绕在她的脚边,已经躺下来开始玩闹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挥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狼人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带路而来,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他拨开挡路的藤蔓,低声问:

“为什么要找一只**?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目前还不确定。”

维德跟在卢卡斯后面,偏了一下脑袋,避开从树上垂下来的枝条,这才说:“但我怀疑……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巫师所变成的。”

“巫师?”卢卡斯微微皱眉:“非法阿尼马格斯?”

真正的“非法阿尼马格斯”维德·格雷摇摇头:“不太像……应该是遭了别人的暗算。”

无论如何,维德都无法想象卢修斯·马尔福会主动变成**的样子。对那只骄傲的孔雀来说,这或许比死还让他难受。

“那他的对手肯定很厉害,你要小心点。”

卢卡斯顿了顿后,问道:“你觉得……那个危险的巫师还在禁林里活动吗?”

“把人变成**的那个?”维德摇摇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家伙是在大半年之前把人变成了**,所以后者才失踪了很久……唔,应该有七个多月了。”

“那还好……”卢卡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维德试探地问:“我看你现在好像很小心?禁林里又多了什么危险的家伙吗?”

这一片禁林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口中,一直都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好像全世界的黑暗生物都在里面生活。

但实际上,对于禁林生物来说,可能那座城堡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

因此靠近学校这一带,生态一直都很固定,除了被海格放进去的八眼巨蛛以外,大部分都是跟巫师还算友好的魔法生物在居住。

听到维德的问话,卢卡斯想了一阵,才摇摇头。

“我说不好,其实只是一种感觉……”

狼人皱着眉,纠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又过了两三分钟,才说:

“就像是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溜进了你的家……就算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位置,但你就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空气中,多了一种很陌生的气息……”

“你没发现什么异常?”维德问。

“没有……所以我更觉得危险。”

卢卡斯说着,停下脚步。

原本不大的细雨已经停了,潮湿的气流卷过狼人低沉的鼻息,他嗓音沙哑地说:“这里就是沼泽地。”

罗莎主动往前面走了几步,晃动着脑袋左右寻找,然后从淤泥和死水水洼中间穿过,站在一棵倒在地上、已然腐朽的树干上。

“就是这里!”她肯定地说:“我就是在这儿看到那只**的!”

仔细看看,附近有个泥穴,边缘还残存着一些爬行过的痕迹,泥穴中积了一汪浑浊的泥水。

**离开的时间不算太长,这里也很少有人或者动物经过,气息得以保存更长的时间。

维德手持魔杖,轻挥一圈:

“踪迹显现!”

细沙般的金色光芒从魔杖尖端喷出来,化为一层淡金色的薄雾向外扩散。

卢卡斯连忙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后退了几步,莫里斯却挣扎着往前面探头:“让我看看!我要看!”

薄雾很快消失,地上却多了一串细小的足印——那是**四肢着地爬行留下的痕迹。

维德露出笑容,说:“谢谢你们的帮忙,卢卡斯,罗莎,还有莫里斯,接下来我自己去找那个家伙吧。”

“好。”卢卡斯捏住莫里斯的后颈——这小子还想要扑到维德身上——点点头说:“小心点。”

“嗯。”

维德目送着几人离开,在狼人的身影即将完全被树木挡住时,他忽然喊了一声:“卢卡斯!”

狼人回过头,眼中带着询问看向他。

在树叶遮蔽的阴影下,一大两小的狼,六只眼睛好像在发绿光似的,十分瘆人。

但维德知道他们性情中的平和与单纯,笑着挥挥手,高声提醒说:

“别小看你的直觉,卢卡斯!”

“既然这地方让你觉得危险,那就尽早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换一个令人安心的地方居住。”

“别等到危险真的降临,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卢卡斯有些惊讶,随后,他用力地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快速离开。

维德笑容收敛,目光隐隐有些沉重。

生物在千百万年进化中,体内已经建立起一种非常微妙的生存预警系统,在理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有些人的大脑和身体的感官就能够检测到微弱的威胁信号。

所有巫师都知道,当直觉向人报警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过度反应,也好过迟钝地成为被宰杀的羔羊。

狼人体内还有魔力,即使他无法像维德一样占卜或者预言,魔力也让他对异常信号拥有更高的敏锐。

但是……是什么让他感觉到危险?

那种危机,对霍格沃茨会有影响吗?

维德看着沼泽地荒芜的景象,思索片刻,在地上的金色足印快要消失的时候,终于还是跟着痕迹追踪过去。

禁林里总是黑黢黢的,哪怕是大白天,光线也称不上明亮。

维德晃了下魔杖,一颗光球慢悠悠地涌出来,飘在他前面,照亮了脚下盘错的树根。

他跟着足印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紧跟着,刺耳的怪笑声在森林里响起来——

“咕呱咕呱,咕呱咕呱!哈哈哈哈……真好玩……”

维德加快脚步走过去,就见一只灰褐色的**被皮皮鬼抓在手里,胖乎乎的肚皮朝着天,惊恐地发出叫声。

而皮皮鬼的眼中闪着快乐的光芒,它拿着一根树枝,一边戳**的肚子,一边哈哈大笑。

维德皱眉说:“皮皮鬼,把它放下,可以吗?”

皮皮鬼转过头,笑嘻嘻地问:“怎么?你也想玩这只丑东西?我正想把他的肚皮戳破——你不觉得他的肚子很像气球吗?”

“玩弄生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皮皮鬼。”维德道。

皮皮鬼斜眼瞅着他,哼道:“你怎么这么像邓布利多?可惜可惜……你也开始变得没意思了。”

见这个捣蛋鬼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用力,维德举起魔杖:

“你想试试我的魔法吗,皮皮鬼?”

皮皮鬼神色一变,他歪着脑袋看了看维德,忽然坏笑着说:“知道吗?邓布利多可以溜进禁林,但你不能!”

它猛地把**往维德身上一丢,转身飞走,一边飘一边大喊:“有学生钻进禁林啦!有学生钻进禁林啦!”

维德没搭理它,也没接住**,而是一挥魔杖,让这个丑陋的胖东西飘在空中,皱眉打量着他。

**的一双眼睛果然是灰色的,这在它的族群中应该很少见。

它的头顶,有一串很小的名子,放在远处看来,就像是头上多了一块深色的斑点。

此时靠近以后,维德才看清,那串文字果然是【卢修斯·马尔福】。

——他的直觉竟然是对的!

维德自己也很惊讶,那种混合着偶然与命中注定的感觉在心里交腾,让他一时间心情复杂。

在少年看起来冷冰冰又仿佛很通透的注视中,胖**无助地仰头望着天空,两只前爪像人的手掌一样张开,随着身体不断地颤抖。

他努力装出小动物无辜而无助的模样,腹部颤动,不断地发出叫声。

维德手腕一抖,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杖尖迸发出的光芒击中了脚边的枯枝。

灰色的树枝顿时扭动起来,分裂、延展、交叉,自己编织成一个小巧的鸟笼,还把**包裹在里面。

随后,靠近提手的地方生出几片嫩绿的树叶,又咕咚咕咚冒出两个蕨类植物的装饰,顿时让笼子变得精致起来了。

不远处的树林突然安静下来——皮皮鬼怪叫一声后,他的歌声消失了。

几秒后,一道神色枯槁、满身银色血迹的幽灵穿过橡树,直直地朝着维德飘过来。

维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血人巴罗?”

这个幽灵垂着眼睛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面无表情地从维德让开的道路上又飘过去。

维德:“……”

身侧忽然又感觉到一股凉意,他转过头,就发现血人巴罗刚离开,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又冒出来了。

——今晚是有什么幽灵派对吗?

格雷女士长得很美,长发及腰,即使是脸庞完全没有血色,也无法削弱她的美貌。

同时她也是个非常傲慢的幽灵,总是目中无人,很少理睬别人。不过,或许是因为姓氏相同的缘故,她偶尔愿意跟维德说两句。

此时,这个幽灵就停下来,目光转向维德……以及他手中的鸟笼。

“你抓住了那只**,维德·格雷。”

格雷女士用飘忽的声音。

“是的。”

维德将鸟笼提高,展示了一下里面的**,试探道:“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看你好像有些在意。”

——难道幽灵能辨认出动物皮囊中的人类?

格雷女士转过目光,看着树木间的缝隙,冷冷淡淡地说:“他是没有邀请的客人。”

“客人?”维德重复。

格雷女士飘向密林深处,同时留下一句话:“回学校去,把他交给邓布利多,你也别乱跑了。”

维德快步跟上去,好奇地问:“今晚为什么你们都到禁林里来了?这里有什么吗?”

格雷女士:“不是今晚。”

维德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幽灵如同雾气一般穿过灌木,同时轻声说道:“不是今晚……最近我们每天都会在禁林里巡逻,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维德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凝重地问:“禁林里真的来了什么危险的家伙?邓布利多知道吗?”

“邓布利多?”格雷女士哼了一声:“谁管他知不知道呢?我们也并非是因为校长的命令才出来巡逻的!”

略一停顿后,她又说:“还有,不是‘来了’。”

维德:“什么?”

话音刚落,维德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成了傻乎乎的复读机,连忙补充问道:“你的意思是……?”

格雷女士瞥了一眼**,说:“除了这个家伙,禁林里没有别的入侵者。”

“那……”

“跟我来。”

格雷女士领着维德,一直往树林深处走。

她作为幽灵,可以穿过一切障碍物,维德手中连续挥动魔杖,让挡路的藤蔓、树枝和灌木给自己让开一条路。

每当他不得不停下来施咒或者绕路的时候,格雷女士站在旁边等着,显得耐心极了。

第三次停下来的时候,维德发现血人巴罗似乎就在附近徘徊,但每次格雷女士看过去,那个冷漠的幽灵就慌忙躲避对方的视线。

维德:“……”

走了一阵,脚下的泥土逐渐变得松软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

格雷女士停了下来,苍白的指尖指向前方树根底下,那里生长着几株半透明的铃兰。

“看到那些铃兰了吗?”

格雷女士声音轻飘飘地说:“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这种铃兰花了,有个研究草药的巫师列举了上千种已经灭绝的植物,这种铃兰就在其中。”

“但现在,它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饱含深意地看向维德,片刻后才缓缓说道:“知道吗?有些古老的东西正在像这株铃兰一样逐渐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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