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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小伙这才收起手机,“算了。”
随着门口众人散去,姜父还有些忿忿不平,“你给他们脸做什么?”
姜母无奈,“我们才刚出来,你是想再回去吗?”
“还有,这节骨眼上,你跟盈盈硬碰硬做什么?”
“她现在这种情况最缺的就是关心,我们不得好生哄着她,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拿钱出来?”
“知道了。”
姜父摆摆手,“这死丫头是真气人!就跟当年那个……”
话锋一转,姜父眼里露出几分贪婪,“听说夏如棠攀上高枝了,比夏如盈有钱多了!我们好歹也养了她十几年,多少能找她要点辛苦费吧?”
姜母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忘了是谁把我们送进去坐了这么久的牢了?”
当年要不是夏如棠出庭作证,暗中收集多年来的虐待证据,他们也不至于被判那么多年!
“对!”
姜父顿时怒火中烧,“就是夏如棠那个**丫头!还说老子要搞她!我那是喝多了!这事也能拿出来讲……”
察觉到姜母一记冷眼,姜父讪讪地噤了声。
“我也是没想到那个丫头是个狠角色,竟然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收集证据……”姜母拧了拧眉,“怪不得盈盈斗不过她。”
自打出狱后,姜母没少在网上了解情况。
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凑起来,就是夏如棠如何一步步将夏如盈逼进绝路。
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夏如棠,但每一件事都有夏如棠的影子……
真假千金之争,无疑是夏如盈输得彻彻底底。
且不说当年夏如棠送他们进牢,就说他们亲女儿被害得终生带着便袋生活,新仇旧恨,他们都得找夏如棠一并算个清清楚楚。
越是往深处想,姜母的眼神越是恶毒。
……
半个小时后,莫呈来到手下身边,只见姜岭昌夫妇已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默默守着夏如盈。
莫呈皱起眉,“刚才什么情况?”
“吵得挺严重的,还有个小伙借机直播呢。”
手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录屏视频,送到莫呈跟前,“现在网上就在讨论这事。”
因着病房是套间,直播画面只对着客厅的位置,完全看不见卧室里的情况,但姜父的大嗓门还是能听个一清二楚。
莫呈听得眉头紧锁,姜岭昌还真是个实打实的无赖,让这样的人纠缠上,属实倒了八辈子血霉。
“行,你们好好监视,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第一次时间通知我,特别是他们进入夏小姐的生活工作范围,必须尽快通知,必要时可以直接出面阻拦。”
“知道了!”
手下齐刷刷地应下。
与此同时,网上的舆论还在不断地发酵。
姜岭昌夫妇当年的案件再次被提起,有人翻出法院公示的庭审内容,一一罗列他们的罪行。
“怪不得夏如盈做人毫无底线……原来亲生父母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啊!”
“虐待儿童和企图侵犯就已经够恶心的……他们竟然还尝试过贩卖儿童!人贩子真该死!判他们十五年还算轻的!”
“今天的功德我不要了!看着夏如盈被姜岭昌夫妇纠缠,我笑得比谁都大声!”
“……”
简单看了两眼评论区,夏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夏母放下手机,迟疑着看向夏晟书,“你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有碰上姜岭昌他们吗?”
夏晟书看着文件,头也不抬,“是我通知他们去医院照顾盈盈的。”
“什么?”夏母错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
“他们早就该一家团聚了,不是吗?”
“……”
夏母一噎。
“如果你心疼的话,你去照顾她。”夏晟书随口提议。
夏母不敢吱声。
上回在手术室门口接收到那么多异样的目光,到现在回想起来,隐约感觉到那些目光还围绕在四周,不由得浑身一颤。
她打死也不会再去见夏如盈了!
“唉……”
夏母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夏家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本来我有四个孩子的……”
现在只剩下夏晟书一个守在身边。
夏母最近总是时不时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会夏晟书沉稳,夏晟扬乖张,夏如棠内敛,夏如盈乖巧……四个孩子各有各的性格,日子过得还算和谐。
她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谁知道?不过几年光景,什么都变了。
“如果可以,我还是得当面向棠棠道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才会让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走散。”
“她现在不需要道歉。”
夏晟书抬眸看向夏母,一字一顿道,“我们需要做的是赎罪。”
……
另一边,夏如棠也看到网上消息。
很长时间,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意识像是沉入了沼泽。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将她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拽了出来。
夏如棠回过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贺缱,这才接通电话放到耳边,“贺小姐,找我有事?”
“上次的事情,我想跟你道歉。”
贺缱语气里带着犹豫,似乎是做了极为复杂的心理建设才拨通夏如棠的电话。
“你难得请我吃饭,我一口饭没吃就走了,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夏如棠轻笑,“贺小姐,你和我之间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
“你特意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止是为了道歉,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跟我合作?”
夏如棠不愿意兜圈子,便直接问出口。
两人曾经针锋相对,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贺缱默了默,“你知道自己在冒多大的风险吗?”
“我知道。”
夏如棠回应得很是果断,“不冒险,一直躲着,就能让对方收手吗?”
“我不擅长商战,也没有足够资本可以运作,这些事蔺先生肯定会去做,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我的相机,将真相传播出去。”
“我要跟他打配合,分散秦胥的注意力,最终让秦胥无处可逃。”
“就算我做的事情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不知不觉间,夏如棠的语气变得格外坚定。
许是受到感染,过了好一会,贺缱郑重地出声,“好,那我就跟你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