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茹猛地站起,餐巾飘落在地。
“我...我去洗澡。”
她逃向楼梯的背影让姚建军低笑出声。
她忘了楼上浴室的热水器还没修好。
听着二楼传来的懊恼惊呼,姚建军慢条斯理地啜饮她剩下的红酒。
窗外开始下雨,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小蛇。
当孙玉茹裹着浴袍湿漉漉地下楼时,姚建军已经准备好第二瓶酒。
浴室蒸汽熏得她眼角发红,没吹干的头发在肩头留下深色水痕。
那件过大的浴袍领口随着她弯腰找拖鞋的动作微微敞开。
“用楼下浴室吧。”
姚建军递过毛巾时顺势将她拉近。
“热水器我明天找人修。”
孙玉茹试图后退,却被他用毛巾轻轻拽回。
拉扯间浴袍领口又开了一寸。
这回他看清楚了,那枚红印子铁定是昨晚自己弄的。
可奇怪的是,孙玉茹既没嚷嚷,也没找他算账。
那就是默许了。
这个认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孙玉茹突然抬头,目光如冰锥刺来。
“建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拢紧浴袍的力道像在给自己筑城墙。
“但有些线永远不能跨。”
这句话比任何推拒都有力,姚建军不得不松开毛巾。
“我只是担心你。”
他退后两步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
孙玉茹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但眼神仍充满戒备。
两人隔着餐桌对峙,雨声填补着沉默的空白。
最终姚建军叹了口气。
“早点休息。”
他转身收拾酒杯,故意发出很大声响。
当他数到第七下时,身后传来孙玉茹迟疑的声音。
“你也是...别熬太晚。”
这句话里细微的关切让他嘴角勾起。
她终究是心软的。
听着楼上卧室门锁“咔哒”声响,姚建军掏出符纸在烛焰上点燃。
灰烬落进红酒时发出诡异的滋滋声,像某种生物在窃笑。
雨越下越大,落地窗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腕表指针走向十一点三十七分,距离子时还有二十三分钟。
他轻轻摇晃酒杯,液体在杯壁留下猩红泪痕。
楼上传来床垫弹簧的微响,孙玉茹应该正在辗转难眠。
姚建军解开两颗衬衫纽扣,突然想起白天医生办公室外,她崩溃时抓住自己衣襟的手。
那么用力,以至于崩飞了一颗纽扣。
那颗贝壳纽扣现在正躺在他裤袋里,随着他的步伐轻叩大腿。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楼梯上,像头蓄势待发的兽。
第一步台阶发出呻吟般的吱呀声,姚建军停在原地等了十秒。
没有警报般的脚步声,没有质问,只有绵长的雨声掩护着他的入侵。
二楼走廊像被水浸泡过的胶片,在雨夜中微微扭曲。
主卧门缝漏出一线暖光,姚建军将耳朵贴上门板。
里面传来规律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呓语。
他握上门把的手突然出汗,不确定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
这一刻他想起许多事。
大哥婚礼上孙玉茹头纱下的微笑,她第一次叫他“建军”时嘴角的弧度。
还有昨夜她醉酒后那句“要是我还有个妹妹就好了...
他又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
孙玉茹每一个害羞的表情,每一次轻微的颤抖,每一声压抑的喘息...这些都让他确信,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门把转动的前一秒,远处突然传来惊雷。
闪电照亮走廊尽头穿衣镜,镜中的姚建军面色惨白如鬼。
他看见自己瞳孔放大到几乎吞没虹膜,举着酒杯的手在剧烈颤抖。
酒液晃出来,顺着虎口滴在地毯上,像一摊新鲜的血。
他轻轻转动门把手,发现门锁着。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也许她只是习惯性锁门,并非刻意防他。
他瞅了眼时间,发现还早着呢。
虽然心里痒痒的,又怕吵醒睡梦中的孙玉茹,只好硬生生把那股子冲动咽了回去。
磨磨蹭蹭回到自己屋里往床上一躺,满脑子都是孙玉茹的一颦一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天的亲密接触比昨晚偷偷潜入更加真实,更加令人兴奋。
他确信他们的关系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窗外,月光如水。
姚建军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看来葛大师那套还真管用!八字刚递过去没多久,这效果就立竿见影了。
葛大师拍着胸脯保证三天见效,这才第二天,姚建军越想越兴奋。
他盘算着明天要找机会多和孙玉茹独处,慢慢试探她的底线。
那纤细的腰肢,柔软的唇瓣,还有...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发热。
明天!明天就是葛大师承诺的最后期限。
姚建军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偷笑。
到时候,孙玉茹就会彻底放下矜持,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姚建军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估摸着孙玉茹早就睡熟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心跳快得跟打鼓似的,手心直冒汗。
走廊黑漆漆的,就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玉茹这会儿肯定睡死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跟做贼似的往孙玉茹卧室摸。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半点动静。
越靠近房门,他越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脑子里全是昨晚看到的画面。
孙玉茹那熟睡的侧脸,微微起伏的胸口...光是想想就让他口干舌燥。
就快到了...他在心里念叨着,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
姚建军在黑暗中屏住呼吸,掌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侧耳倾听,里面传来孙玉茹均匀的呼吸声,像小猫般轻柔。
“吱呀。”
门轴发出细微的声响,姚建军立刻僵在原地。
门把手在他掌心慢慢转动,竟然没锁。
这个发现让姚建军喉咙发紧,昨晚可是反锁的。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让他呼吸骤然急促。
孙玉茹是故意的?这个念头像一滴热水落在油锅里,炸得他浑身战栗。
推开一条缝隙的瞬间,更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姚建军侧身挤进去,后背紧贴着门板将它缓缓合上。
咔哒一声轻响后,他彻底被包裹在这个充满孙玉茹气息的空间里。
黑暗中有种奇异的安心感,仿佛偷来的时光不属于现实。
等了几秒,确认没惊动床上的人,他才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见孙玉茹侧卧在大床中央,蚕丝被滑到腰间,露出珍珠色真丝睡裙包裹的曲线。
月光透过纱帘,在床上洒下一片银辉。
黑发散在枕上,像一幅泼墨画。
她穿着淡紫色的真丝睡裙,肩带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
薄被只盖到腰间,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他踮着脚走到床边,地毯吸收了足音,但剧烈的心跳声却震得耳膜生疼。
近距离看,孙玉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唇瓣比白天看到的更加饱满,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是刚被人亲吻过。
姚建军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她咬着吸管喝柠檬水的样子,粉色的舌尖偶尔扫过吸管顶端...
膝盖不受控制地磕在床沿上,姚建军倒抽一口冷气。
孙玉茹在睡梦中轻轻皱眉,翻了个身变成仰躺的姿势。
这个动作让睡裙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和半边圆润的肩头。
姚建军盯着那处阴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古代君王愿意为美人烽火戏诸侯。
他颤抖着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孙玉茹脸颊时又猛地停住。
指尖距离那片肌肤只有毫厘之差,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带起的细微气流。
道德感突然回笼,像一盆冰水浇在头顶。
他在干什么?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吗?
但下一秒,孙玉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脸颊蹭过他的指尖。
那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像触碰初绽的花瓣。
姚建军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单膝跪**垫,俯身时影子完全笼罩了熟睡的人儿。
“玉茹...”气音般的呼唤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那片脸颊,指尖下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
孙玉茹在梦中又向他靠近了些,发丝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触感顺着神经直抵心脏。
姚建军的呼吸变得粗重,另一只手撑在枕边,整个人形成禁锢的姿势。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孙玉茹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真丝面料随着呼吸起伏,他想起上周下雨天,孙玉茹弯腰捡拾散落文件时,衬衫纽扣突然崩开的画面。
他手指顺着脸颊滑向颈侧。
孙玉茹的脉搏在指尖下跳动,频率比想象中快得多。
这个发现让姚建军浑身发热。
她是不是其实醒着?这个念头像野火般蔓延,烧得他眼眶发烫。
孙玉茹突然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月光流水般倾泻在那片雪白上,姚建军看得眼睛发直。
他从未如此痛恨又感激这黑暗,它既能掩盖罪恶,又能放大所有细微的诱惑。
一滴汗从额头滑落,正好砸在孙玉茹锁骨上。
她轻轻颤抖,唇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姚建军僵在原地,既希望她醒来结束这场煎熬,又害怕面对清醒后的难堪。
最要命的是孙玉茹此刻无意识展现的风情。
她抬手揉了揉被汗滴砸中的地方,这个动作让睡裙肩带滑落臂弯。
姚建军盯着那截暴露在月光下的藕臂,突然想起传说中的“天生媚骨”。
有些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骨子里渗出的妩媚就足以让人疯狂。
姚建军喉结滚动,俯身嗅了嗅。
栀子花香混着沐浴露的清新,还有独属于孙玉茹的体香,让他头晕目眩。
“玉茹...”他无声地唤着,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迟迟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