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开嘴巴。
于战斗中发笑。
浮雕头盔，精致，典雅，比起货真价实的战斗护具，更像是那出现在古典雕像英雄头顶的装饰物，但却是猩红一片。
每一寸质地都仿佛是渗透进了无穷无尽的血。
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
头盔被摆放在海边的平整礁石上，见证着不远处的那场激烈的搏杀。
腐烂之地是有海的，只是之前萧阳一直没有对于其更多的关注。
可能是因为被强制进入心灵之海中游了几次泳，他现在对于大海带着一些更加复杂的情愫。
巧合的是，腐烂之地的大海也是那样的漆黑幽邃。
这段时间里，频繁有巨大的海怪从深海中走出。
这些怪物。
直愣的向着希望之城进发。
希望之城现在的确是太显眼了。
那些被缓慢净化的土地存在于此时的腐烂之地中，怎么都是带着几分格格不入。
与似乎，萧阳来到了这里。
这些天，从那雷霆巨人突兀的造访之后，萧阳一直就是在东奔西走。
各个方面都出现了一些难缠的怪物。
“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很大的麻烦。”
这些怪物最多也就是到半神这样水准而已。
像是之前交过手的，那吞噬了幽魂地仙的地脉蠕虫。
只是更弱一些，也没有带着那天地的加护。
这倒是有些让人失望。
也可能是那新诞生世界意志的刻意设计。
击杀这些怪物，甚至有时候连半神位阶的材料都是正经给不出来。
纯粹就是一些虚胖的速生怪物。
除了强大的生命和足够庞大的体型来说，一无是处。
对于任何正儿八经的强大者来说，这些怪物都不会是什么挑战。
但是这些怪物被制造出来的目标显然不是为了正儿八经的和萧阳这样怪胎碰一碰。
萧阳可以肯定，这些怪物就是那新生世界意志的造物。
他其实挺了解那些邪神的。
那些家伙不会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扭曲的权柄，向着负数跌落，沉入漆黑深渊中的精神。
任何正面的情绪都是很难在这些家伙身上被窥见。
伴随着上一次的邪神三选一。
那一汪漆黑潭水的出现。
他对于心灵之海也更多出了一些了解。
“没有办法，总是被按着头潜水，那总是要学会憋气。”
心灵之海本身是没有善恶分别的。
但却不是所有的灵魂都是能够经受的起其的冲刷。
那些邪神祂们是一群溺水者。
跌进冰冷漆黑的海洋中。
不断的挥舞着双手，挣扎着。
疯狂的想要逃离，疯狂的拉拽着身边的一切。
这也是萧阳笃定这些怪物不会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原因。
他们压根就是不在乎希望之城的存在与否，除非幸存者们主动顶到他们脸上。
疯狂的攻击自己的同僚，抢夺更多的权柄和力量，抓住能够抓住的，不让自己重新沉入海洋中。
这才是祂们最想要做的。
许多东西逐渐理解之后，忽然发现真实情况出现了一些反转。
这样一想，那反倒不是祂们敌对萧阳和希望之城，而是萧阳主动过去殴打祂们。
倒是挺反差的。
但实际上没差。
让这些家伙肆意的扒拉，最后的结果就是将一切都是给通通毁掉。
选择这些邪神可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但很显然，腐烂之地本身已经走投无路。
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
与似乎，那曾经的世界意志被抛弃，新的世界意志诞生。
这一点萧阳能够理解，但是他不认同。
越前进，就发现很多事情都并不是一开始认知的那样。
很多都是。
“对于小花大佬的强制苏醒，对于那些魔渴病患者的敲打，对于腐烂之地的拯救，对于自己的正义的执行。”
但问题不大。
很久之前萧阳就是吐槽过腐烂之地这糟糕的天气。
“暗淡的太阳，给世界加上了一层灰白的滤镜，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真是一点活力都是没有。”
但是现在，萧阳或许要收回之前的锐评了。
现在的腐烂之地天气更加的难看了。
“灰暗的天空，乌云没有遮蔽太阳，明明是白天，可那没有一朵乌云的天空却是发黑的。”
黑乎乎，脏兮兮的世界。
又是高高举起手中的巨斧，一颗硕大的狰狞头颅跌落，溅起好大的水花。
回顾身边。
密密麻麻的巨大尸体，像是一座座从大海中冒出的嶙峋礁石。
收工了。
抬起头来，浑身都是血，面庞上，唯独那双蓝色的眼睛还保持着明亮。
“他并不认可新生的世界意志。”
“他会将他击垮。”
“就像是将那些腐朽已经死去的世界崩碎时候做的一样。”
“他会做自己认可的事情。”
“践行自己的正义。”
“无关乎其他人，只在于自己。”
“如果有人要干涉这个过程的话，他会杀了他们。”
“不在乎他们是谁。”
海面震荡，又是一轮怪物出现。
估算出现了错误。
“看起来应该还有一轮。”
…………。
又和大海里爬出来的怪物们自由搏击了几轮。
安静的等待。
这一次应该是消停了。
腾出一些时间来之后，萧阳也是要对于一些事情做准备了。
“再一次的三选一了。”
这一次选什么。
短暂的停顿，拍打脑袋。
“再次对于躁狂进行选择。”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萧阳做好准备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
一道耀眼的光划过天空，落在萧阳的身边。
是辉光之神。
这家伙不管是怎么看都是带着几分**。
像是那人型的迪斯科灯球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
祂还会飞。
萧阳自己也是大半身子沉进海里的。
但是这家伙会飞。
好吧，或许应当掏出天书来了。
抬着头，萧阳这样想着。
“我过来看看你。”
辉光之神开口。
带着几分扭捏的。
这样的姿态一时间让萧阳鸡皮疙瘩都是起来了。
这并不是祂应该说出来的话。
起码就萧阳对祂的理解来说。
“我想你应该直接一点。”
迈出步伐，萧阳向着海岸边渡步走去。
身后，小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块破碎的甲片，正当成是小船一样的使用，乘风破浪的在这黑色的大海上航行，并顺便捡拾着那些怪物身上爆出的材料。
萧阳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天书。
他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