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萱点点头，刻意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她学着沈晚棠的步态往外走，杜鹃和琴心对视一眼，低着头跟了上去。
沈观年和祁氏亲自送沈茗萱出门，等到了外头，琴心刚把沈茗萱扶上马车，就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紧接着杜鹃也痛苦的捂住肚子，倒了下去。
祁氏一脸不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琴心捂着肚子痛苦的道：“夫人，我，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杜鹃：“夫人，我想出恭！”
沈观年冷声道：“你们两个，平日里就喜欢偷懒，这种时候还闹肚子，我看干脆赶出去算了！”
祁氏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老爷，咱们府里丫鬟多得是，这两个既然病了，那就换两个吧，洛烟，画意，你们跟着二小姐去国公府吧！”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楚烟洛和画意自然上前一步，齐声道：“是，夫人。”
“行了，快走吧，别耽搁了给国公夫人治病。”
带路的小厮虽然略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要马车里坐的人是沈二小姐，他这趟的任务就完成了！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
沈观年和祁氏一直看着马车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府，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一种兴奋的光，都为自己的聪明智慧感到得意——用老大替换老二，他们简直就是天才！
而陪着沈茗萱演完戏的杜鹃和琴心，则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人什么事儿都没有，见沈观年和祁氏回住院了，她们俩也急忙回了沈晚棠的小院子。
“小姐，我们回来了！”
杜鹃走到沈晚棠身边，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神色淡然的在练字。
她不明白小姐怎么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练字：“小姐，您不担心大小姐顶替您去国公府，惹怒国公夫人吗？老爷和夫人这分明就是想让大小姐取代您啊！”
沈晚棠轻轻摇头：“她取代不了我，她也不会惹怒国公夫人。”
杜鹃想起自家小姐跟顾家二公子那极为亲密极为特殊的关系，稍稍放了心，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是因为二公子信任您喜欢您吗？”
沈晚棠笑了，她拿毛笔轻轻戳了戳丫鬟的脑袋：“你想哪里去了，不是这个原因。”
杜鹃一脸疑惑：“那是什么原因呢？奴婢看着老爷和夫人这样偏心，耍心眼儿让大小姐取代您去国公府给国公夫人治病，心里好生气好难过，您都不难过吗？”
“不难过。”
沈晚棠是真的不难过，因为她早就对沈观年没有了任何期待。
一旁的琴心却若有所思的道：“小姐，您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用了“也”，沈晚棠轻笑：“怎么，我们琴心是发现了什么吗？说来听听。”
“奴婢总觉得，今晚这个小厮来的十分蹊跷。”
琴心皱起眉头：“之前国公府派人来，最差的也是国公夫人身边得力的大嬷嬷，那嬷嬷身边也都是带一堆丫鬟呢，排场十足，也足见国公夫人对小姐的重视。”
“可今日，国公府只派了一个小厮，那小厮还冒冒失失的，奴婢感觉不到他对小姐的一丝敬重，这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顾二公子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叫小厮来给您送信？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奴婢虽然见顾二公子的次数不多，但奴婢觉得，他不是这样冒失的人。”
沈晚棠赞赏的看着琴心，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丫鬟，又是在宁王妃身边服侍了那么久，心细，敏锐，也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