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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哐当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刚往里一进,里头的夏总就瞅见他了,立马笑着招呼:“哎哟,老陈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咋的了这是,有啥急事儿啊?小董,你瞅老陈这嘴干巴的,赶紧给倒杯水!”
陈庆也不客气,接过茶缸子咕咚一口就灌下去了,跟着就把茶缸子啪地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夏总,我来跟你说贵阳街整改的事儿!”
夏总一听这话,立马接茬:“老陈,这事儿我正想找你说呢!前两天我去开会,局里领导都发话了,咱们厂子要是搬迁的话,开发区那边已经划了块地给咱们了,到时候直接把厂子挪过去就行!”
陈庆皱着眉头琢磨了琢磨,跟着说道:“夏总,搬到开发区那边其实啥都好,我就觉得吧,地方稍微有点远。咱们厂这帮员工,家基本都在厂子左近,这上下班指定是个大问题!”
夏总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这事儿好办!一会儿我瞅瞅总公司的财务状况,不行就给你们厂配两台大客车,专门当通勤班车用,保准能让员工们上下班方便!”
陈庆赶紧点头道谢:“那可太谢谢夏总了!”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这都不是重点,我今儿个来,主要是汇报土地转让合同的事儿!”
夏总一听乐了,摆着手说:“嗨,这事儿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还专门跑一趟!你就记住了,只要按国家正常的补偿标准来,咱们这边啥都好说,绝对不跟他们瞎扯皮,你正常去办就完了!”
陈庆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别介别介,夏总,我正为这事儿来的!”
说着就把随身带的包拽过来,嘎巴一下拉开拉链,从里头掏出一份合同,“啪”地拍在桌上,“夏总,你瞅瞅这个!”
夏金存伸手把合同拿过来,仔仔细细一瞅,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合着这份合同上写的补偿款,比国家规定的标准少了整整三分之二!他把合同往桌上哐当一摔,气得直骂:“这**不是扯淡呢吗!谁弄的这份合同?谁给送过来的?”
陈庆指了指合同底下的落款:“夏总,你瞅瞅底下,联合置业!”
夏金存瞅着那几个字,火噌噌往上冒,冲着陈庆吼道:“你回去告诉他们,赶紧重新做一份合同!咱们是国营企业,不讹他们,但也不能让公家吃这哑巴亏!补偿款一分都不能少,必须按规定来!真拿咱们当**耍呢?”
就在这俩人吵吵嚷嚷的节骨眼儿上,办公室的门又让人哐当一下推开了。
谁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夏金存的亲弟弟——夏金波。
这哥俩,那走的路可真是完全不一样,压根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夏金存那可是老派作风,正儿八经的国企干部,办起事来一丝不苟,干啥都有条有理的。
可他老弟夏金波,那跟他就是完全两码事儿,不是一路人。
夏金波是啥来头?那是长春地界上有名的社会人儿,以前在道上混,三进三出那都是家常便饭。不过他算不上啥社会大哥,但绝对是**实打实的战争贩子,敢打敢冲,是个顶级炮子,为人还讲究,贼讲义气,就是胆儿大,啥事儿都敢干。
夏金波哐当推开门进来,夏金存一抬头瞅见是他,立马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说你,我跟你陈哥在这儿有正事儿商量呢,家里的事儿咱一会儿再说,你先旁边坐着去!”
夏金波瞅了瞅陈庆,咧嘴一笑,点点头:“陈哥,不知道你过来了,你们俩唠你们的,我就坐这儿待一会儿。”说着就找了个椅子坐下,顺手从旁边摸过来一张《长春日报》,哗啦一下展开,也不知道他认不认得字儿,反正就那么抻着报纸在那儿瞅,自始至终没吱一声,也没掺和哥俩的事儿。
这边夏金存还在跟陈庆交代:“你就按我说的办,老陈!”
陈庆这时候却皱紧了眉头,一脸为难地看着夏金存:“夏总,不是我不按你说的来,是这帮来的人太**横了!瞅着那架势,百分之百是流氓,是社会上的混子,这事儿我瞅着不太好整啊!”
夏金存一听这话,当时一拍桌子:“啥意思?这**就算是社会人儿,他不也得讲理吗?”
“你说的那是屁话,讲理?他们压根就不讲理!”陈庆苦着脸,声音都有点发颤,“咱厂保卫科那干事,你也知道,出了名的倔脾气,就跟他们呛了两句,当场就让人给撂倒了,打得那叫一个惨,脑瓜子都给打坏了!”夏金存眼珠子一瞪:“不是,他们把咱们单位的员工给打了,你怎么不报警察啊?”
陈庆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夏总,我能不报吗?我第一时间就报了!可那帮人,六扇门前脚把他们给整进去,后脚就**给放出来了,一点招儿都没有,白费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