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楚,它到底能带给你什么。”
“不……不要!”苏酒酒惊恐地后退,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你不能这么做!温衍不会放过你的!”
“他会不会放过我,不劳你费心。”季晚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只知道,我绝不容许,你再顶着我的脸,去玷污我的人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寒光一闪!
季晚手中的**划出一道决绝而凌厉的弧线,深深地刻在了苏酒酒那张引以为傲的脸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公寓的宁静。
苏酒酒捂住自己的左脸,温热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间疯狂涌出,剧烈的疼痛和毁容的恐惧让她彻底崩溃。
一道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的伤口,深可见骨,彻底摧毁了这张脸的完美。
季晚扔掉沾血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苏酒酒,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斩断一切后患的冷漠与决然。
“苏酒酒,现在,你和我,再也不同了。”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噩梦,该醒了。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季晚的身影彻底消失,也带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啊啊啊啊——!”
死寂被更加凄厉的惨叫撕裂。
苏酒酒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碾过她的脸颊,再狠狠刺入她的脑髓。
温热粘稠的液体糊住了她的眼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
她颤抖着,想要伸手去触摸那道伤口,可指尖刚刚碰到,那钻心剜骨的疼痛就让她浑身抽搐,几乎要昏死过去。
毁了……
她的脸,彻底毁了!
那个让她引以为傲,让她以为能借此登上巅峰,将季晚踩在脚下的脸,被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彻底撕碎!
她挣扎着,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浑身的力气都被疼痛抽干,眼前阵阵发黑。
地板上,那把沾满了她鲜血的**,正闪烁着嘲讽的寒光,像一只狞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不!她不能就这么完了!
她还没有报仇!她还没有让季晚那个**人付出代价!
一个念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猛地窜入她因剧痛而混乱的脑海。
赵溪玥!
对,还有赵溪玥!
是赵溪玥给了她这张脸,是赵溪玥给了她希望!赵溪玥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定能救自己!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气。
她像一条蛆虫,在冰冷的地板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艰难地朝着沙发上的手包蠕动。
每动一下,脸上的伤口就仿佛被再次撕开,疼得她眼前金星乱冒,意识几近溃散。
终于,她的指尖碰到了手包冰凉的皮革。
她用尽全力将包扯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口红,粉饼,还有手机!
苏酒酒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扑过去,用那双沾满自己鲜血、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死死攥住手机。
屏幕因为沾了血,变得滑腻无比。
她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解开锁,点开了通讯录。
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
等待音的每一秒,都像是地狱里的酷刑。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喂?”赵溪玥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溪……玥……”苏酒酒张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嘶哑气音,混杂着血腥味的呜咽,“救,救我……”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救我,我的脸,是季晚那个疯子!”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试图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电话那头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天旋地转。
眼前的血色世界开始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身体里的温度和力气,正随着不断涌出的血液,迅速流逝。
“溪玥你一定要救我……”
这是她最后的执念。
话音未落,手机从她无力垂下的手中滑落,屏幕砸在地上,瞬间碎裂。
苏酒酒的身体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赵溪玥会来的。
她一定会来救自己,然后,她们要让季晚生不如死!
手机里,苏酒酒那破败又绝望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赵溪玥站在落地窗前,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连眉梢都未曾挑动一下。她只是静静地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一双美眸里,翻涌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和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救你?
赵溪玥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没用的废物,一颗已经暴露了的棋子,有什么资格让她去救?
季晚……
这个名字从赵溪玥的齿缝间碾过,带着几分淬了毒的恨意。
苏酒酒那个蠢货,顶着一张和季晚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仅被发现,还被人毁了容!
她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造出来的完美替代品,就这么成了一件彻头彻尾的**!
“废物!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赵溪玥低声咒骂着,胸口剧烈地起伏,一股无名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猛地转身,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
“砰——”
昂贵的手机四分五裂,零件和碎片溅落一地,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小姐,您怎么了?”一个佣人听到动静,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关切和一丝畏惧。
赵溪玥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鸷,像一条毒蛇,死死地钉在那个佣人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她的声音又冷又厉,不带一丝温度。
佣人被她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果盘都险些端不稳,结结巴巴地回答:“我看您晚饭没怎么用,怕您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