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站在原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张和季晚一模一样的脸上,布满了狰狞和怨毒。
“迟温衍!”
她尖叫出声,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狠狠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上钩!
季晚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不甘心!
她绝对不甘心!
“轰——”
黑色的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别墅区,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疾驰。
车窗大开,冰冷的夜风疯狂灌入,吹乱了迟温衍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和恶心。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个女人穿着暴露的睡裙,用着拙劣的演技,说着令人作呕的话……
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迟温衍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那不是他的晚晚!
绝对不是!
他的晚晚,骄傲又矜持,清冷又炙热,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他!
绑架!
那场该死的绑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他不认识的鬼样子!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迈巴赫以一个决绝的姿态,稳稳停在迟氏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
迟温衍摔上车门,周身裹挟着骇人的低气压,大步流星地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顶层办公室的灯竟然还亮着。
助理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迟温衍,吓得手里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
“迟……迟总?您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现在可是凌晨!
老板不是应该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吗?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出现在了公司?
迟温衍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
“把城西那个项目的全部资料,还有上个季度的财报,立刻送到我办公室。”
助理愣在原地。
“现……现在?”
迟温衍猛地顿住脚步,回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他。
“你有意见?”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浓重的戾气,吓得助理一个激灵,魂都快飞了。
“没!没有!我马上去拿!马上!”
助理连滚带爬地跑向资料室。
办公室内。
迟温衍扯掉领带,狠狠甩在沙发上,接着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可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穿着黑色蕾丝睡裙的画面。
廉价,风尘,令人作呕。
他烦躁地睁开眼,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季晚的合照,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又明媚,眼里的星光能点亮整个世界。
这才是他的晚晚。
独一无二的季晚。
“叩叩。”
助理抱着一堆文件,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迟总,您要的资料。”
“放下。”
迟温衍的声音沙哑。
他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唯有这间办公室灯火通明。
迟温衍面前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桌上的文件越堆越高。
他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压制着心底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狂躁和不安。
他在等。
等助理的调查结果。
他要知道,他的晚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迟温衍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夜未眠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愈发清醒和锐利。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那个女人睡意惺忪、刻意装出来的娇媚声音。
“温衍……天还没亮呢,怎么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迟温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醒了就滚过来。”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又化为黏腻的娇嗔。
“讨厌,这么凶做什么……人家马上就过去嘛。”
“嘟——”
迟温衍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的晚晚,从不会用这种令人反胃的语气说话。
绝对不会!
半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穿着火红色紧身连衣裙的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浓烈的香水味瞬间侵占了整个空间。
“温衍……”
女人扭着腰肢,款款走向办公桌,声音嗲得能拧出水来。
她伸手就想去勾迟温衍的脖子。
迟温衍猛地向后一靠,躲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女人愣了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咬着下唇,“人家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嘛……你不喜欢吗?”
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那副刻意做作的姿态,彻底点燃了迟温衍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
“开心?”
他低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冰冷。
“季晚,你告诉我,被绑架的时候,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熟悉的光亮。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浑浊和算计。
“我不知道……”女人被他看得心虚,眼神躲闪,眼泪说来就来,“温衍,你不要问了,好可怕,我不想再想起来了,我只想好好待在你身边。”
她抽泣着,又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滚开!”
迟温衍猛地起身,带翻了椅子!
椅子砸在地上的巨响,让女人吓得浑身一抖。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你不是她。”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看穿。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