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含泪答道:“您教我医术济世,可您自己却用它害人。我若不阻止您,便是助纣为虐。”
师徒俩在中医馆里大打出手,但年老体衰又中了毒的师父终究不是身强力壮的徒弟的对手,在临死之前,老中医指着他说,他当时就不该起了恻隐之心,留下他的性命。
原来这个弟子其实是他的受害者之一,当初他杀了一对出门做生意的夫妻,打开那夫妻俩的箱子时,发现里面不仅有钱,还藏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他本想一并杀掉,可那孩子忽然冲他笑了,他心下一软,便留下了这条性命。
谁能想到,这恻隐换来的是自己的覆灭。
弟子颤抖着将师父的尸体拖入地下室,与那些药人一同焚化。火光映照着他满脸的泪痕,也映出他眼中深不见底的痛楚与决然。
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从那之后就开始酗酒,整日借酒消愁,试图用酒精麻痹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但很快他就发现师父回来了。
起初是巷口一闪而过的身影,接着是深夜药柜无故移位的异响,直到某夜他醉倒在诊堂,竟看见师父坐在对面,脸色青灰,嘴里滴着黑血,冷冷盯着他:“你逃不掉的。”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可诊堂里空无一人。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渐渐地,他发现情况不对,中医馆里时不时会多出一些东西,全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比如一件从没见过的旧衣服,或是几个旧背包,直到出现了一台沾染了血迹的旧手机,他才知道,师父真的回来了。
那台手机属于一个受害人,那是一个背包客,到处旅游的,手机里有他和朋友的绿泡泡聊天记录,说他感冒了,发烧,正好遇到了一个老中医,那老中医的医术很好,给他扎了两针,他的烧就退了。
弟子浑身发冷。
那个老中医无疑就是他已经死去多时的师父,他从地狱里爬了回来,继续害人。
他带着恐惧来到了地下室,自从师父死后,他就将这里封死了,用水泥封的门,按理说任何人都进不去。
现在那水泥好好的,但门内却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他将耳朵贴在门上,终于听清了,那是人类的呜咽。
他颤抖着拿出了大铁锤,狠狠地砸在水泥上,打开了门,进去后看到了一个活人。
那活人已经被做了很多次药人实验,眼睛和鼻子都被切掉了,只剩下两个血洞的脸朝着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他的舌头竟然也被割掉了。
弟子连忙上去将他搀扶起来,要带他离开地下室,去医院治疗,但当他们走到门边的时候,发现被他砸开的水泥墙又恢复如初。
他惊恐地四处张望,黑暗中,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师父那熟悉的,带着恶意的声音。
“小狗子……”
那是他的小名。
以前他觉得这样叫很亲切,现在却成了索魂的咒语。
他终究是死在了师父的手上,尸体被扔在了药馆里,镇上居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腐烂了。
那两个医学生玩家需要在游戏中分辨出师父和徒弟谁才是真正的恶人,还要对付那些被老中医杀死的药人,他们全都成了老中医的傀儡,以各种扭曲的形状在阴暗的药柜间游荡,攻击他们。
那老中医装得太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医者,佝偻着背,眼神慈祥,说话慢条斯理,还在游戏中真真切切地帮助了那两个医学生玩家,让他们一度以为徒弟才是真正的恶鬼。
好在其中一个医学生玩家精明,知道在这种游戏里谁都不能相信,留了个心眼,躲过了老中医给他们设下的坑。
直到他们找到了那台手机,才终于确定了真相。
他们也像那个徒弟一样,被老中医关在了地下室里,门被水泥封死,差点也成为老中医的药人。
但关键时刻,徒弟出现,救了他们一命,他们也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最终战胜了老中医。
当太阳升起,镇上的居民们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二人,这才知道了老中医的真面目。
两人的任务评价都是S级,还得到了老中医留下的医书,其中有不少炼药的方子。
万穗对沈俊说:“这两个人都很有天分,只不过一次游戏还不能测出他们的品行,你要多观察他们。”
沈俊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看到他点头,万穗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玩游戏是消遣,要是成了任务,就是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