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执和二十三很少见到面前少女这样的人。
一边哭一边下手极为狠厉,每一招疫病之力招招致命。
“伪善吗……有意思。”
二十三评价着。
光是采集周围的信息素和听这俩人的对话,周执就知道了这俩人的身份。
【流浪者】。
游离在圣国和病国之外。
目前看来最正常的体系。
那位宫恒明显走得就是最正统灭疫士的路子,一把斩疫刀耍得虎虎生风,只可惜他用来遮蔽提高病化的术已经被解除,如今王都这种地方和以前深处病化遗址没有什么区别,在这里被压制得很是凄惨。
“诶?”
南鹊一边哭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扎向周执的肝脏部位。
“【疫病之力——肝脏破坏】。”
周执叹息了一声。
这个女人……是能够有一番作为的。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地话。
“同化。”
周执右手指腹出枝干涌动。
南鹊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她刚想要边哭便求饶,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大脑,正在被侵入。
约莫过了两秒钟,周执睁开眼睛。
南鹊已经消失,周围的尖叫声和爆鸣声不绝,普通的市民死的死,逃的逃,王都的疫病执法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周执走到奄奄一息的宫恒边上,轻轻一点。
环绕在宫恒身上的【甲肝】正在消退。
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驱逐了一般。
“少用点长生树的能力,每次都要整理枝干很麻烦的。”
二十三说着,拨开了周执体内繁茂的枝叶和枝干上如同果实的肿瘤。
“先生!您是灭疫士!”
“快离开这里!”
“疫病执法队就要来了!”
宫恒这人真不错,一恢复就立刻焦急地说道:“您应该是龙级的灭疫士吧……这种等级的灭疫士,绝对不能折损在这里!”
宫恒也是见多识广。
龙级是疫病世界的大人物,但在病国王都,还差得多。
光是始祖级怕是就有两指之数。
“你是唐玉的麾下对吧。”
周执轻声道。
听到唐玉这个名字,宫恒脸色微变。
等等。
一个无名的龙级灭疫士出现在病国,这真的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是圣国的人,还有没有可能是病国的间谍?
不然,谁会知道唐玉院长如今在这里?
不行!
计划绝对不能失败!
想到这里,宫恒二话不说,体内灵力暴涨。
【自爆】!
‘再见了!’
‘世界!灭疫万岁!’
宫恒向世界如此呐喊,脑海中闪过走马灯。
‘我的人生,居然是这么落幕的吗?’
‘倒也,足够了……’
周执有些无奈地看着能量聚集。
“这个家伙傻了点,不过应该是个好人。”
二十三如此评价道。
周执双手探出。
枝干的虚影涌动。
直接将爆发满溢出来的能量强行压制成球体。
…………
原真空宗教裁判所。
空无一人。
充满宗教意味的建筑物内部。
似乎因为有人提前驱离了这里的疫病和人类守卫。
巨大的金属烛台之下。
宫装之人正看着曾经的裁判所刻在墙壁上的历史。
“真空……六国时代以研究【精神疫病】为名的国度。”
“也是最早被病国消灭的国度。”
“那些历史之中声名赫赫的**们,在下真是有些难过……没有办法亲自体验。”
【携病而生者】申牧典。
哒哒哒。
他的身后。
药粉落在地面之上。
化为一道针,携带着爆裂的微光,冲向申牧典。
“流浪者中为数不多的【人中之龙】为了刺杀我,深入病国深处。”
“为了把你送到这里来,你们流浪者究竟死了多少人?”
申牧典抬起雌雄莫辨的面孔,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来者。
【须弥幻起,药石可成】。
虚幻的偈语仿佛真的响起。
拿着药杵的高冠女人,行于虚空中。
一身黑白的丹士装束,带着强大的龙级压迫力,尽显霸气。
她没有去接着申牧典的话,而是平静看向他。
“【申牧典】……当你杀死你的爷爷的时候……你有预料过今日吗?”
申牧荒嘴角勾起:“你说的是【申牧荒】那个老不死的?”
他的脸部微微**。
似乎在畅想着久远的过去。
“我不过是那个老不死的视为**的,某个不中用的造物而已。”
“你觉得……所谓的德高望重是一件好事吗?”
“唐玉院长?”
申牧典轻声说道:“我携病而生,申牧荒便弃我如敝履,让我成为一个【疫病之力】或者【共生】灭疫士很难吗?”
申牧典笑了笑:“说到底,就是那家伙固执的偏执和可笑的自尊。”
唐玉抬起头。
那张脸。
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带着稚气的少女。
而是充满性张力,带着骄傲的女人。
“这是理由吗?我知道了。”
唐玉轻轻挥动着药杵。
一挥动,整个宗教裁判所都震荡。
申牧典显然也不准备再和唐玉说些过去的故事了。
他听闻这位流浪者中的强者性格果决,是那位传奇屠鹿鸣之下最厉害的药剂师,自然有避免被王都的病化侵蚀,降低战斗力的风险。
“不过……灵压比起想象中,要更加强大呢。”
“还有这偈语……【真讨厌,真讨厌灭疫士的偈语】。”
申牧荒淡淡说道。
他的身体,浮现出特殊的铠甲。
十多年前。
少年的申牧典利用特殊的手段杀了申牧荒,从流浪者营地中逃了出来,投效病国,引动疫病,将申牧家族负隅顽抗者屠戮殆尽。
“唐玉院长。”
“你们真的以为,我是用特殊的手段杀了申牧荒吗?”
申牧典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越来越爆。
迅速突破了病灾,化为了……
病龙。
“不,我是靠着,自己力量杀掉的他。”
唐玉面色微变。
怎么……
申牧典身体浮现出【铠甲】。
病域展开。
“【诸域风控】。”
申牧典宫装铠甲贴合:“我是幸运的,毫无疑问的幸运儿。”
“我生而带病,却是最强大的疫病。”
虚空中影子涌动。
“【煌典】先生。”
“将眼前的灭疫士,浇筑成我们伟大道路上的资粮吧。”
皇冠在申牧典头上落下,恶意的眼球张开。
“以最强的肺炎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