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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质疑,他岳家不是谁谁谁吗?
旁边人解释,他原配是武家女,现在那位是续弦。都要她们姐妹性命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焉知他日这样的厄运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孙文宴听得周边种种议论,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这旺盛的生命力、这蓬勃的战斗力……可惜他对长安不甚熟悉,先前对武家的事迹知之甚少。
转念一想,武家的作风还是太过彪悍,孙安丰的细胳膊细腿在其中容易被误伤。相比之下,窦家的做派稍显“文明”一些。至少他们只盯着祸头子,不搞家族乱斗。
因为应嘉德的降生自带一些光环,是武家老少一心、情比金坚的象征,所以自幼在外家颇受疼宠。
梁景春越想越生气,“若早知道生下来的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就该让他胎死腹中。”
这时候应荣泽再不想沾边,也必须出面了,“梁五,你胡说什么!”
梁景春毫不退缩,“他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舅舅提携反沾了一身腥,被人咒早亡。我前脚出征,后脚家里就被欺上门!不知感恩没良心的东西!”
武家的事实在闹得太大,殿中有一个算一个都复习过前情提要。
鉴于站位离武俊江太近,范成明只敢小声嘟囔,但周围人也都听见了,“春儿以前都不记仇的。”
梁景春本就心疼武兰惠青春守寡日子艰难,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平日不沾染是非只守着一双儿女度日,如今却被人拿到大殿上指指点点。身为人子,他如何能忍!
小将官们距离风暴中心稍远,吐槽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靳华清打探道:“梁五回长安了,应家有没有登门致歉?”不说不知道,一说才发现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孙昌安:“不是说两边王不见王吗?”
靳华清:“态度总得有吧!”
温茂瑞更清楚情况,“没有。”
靳华清啧啧道:“做人呐……不行啊!”
温茂瑞无情吐槽,“这不早就知道的事吗!”
武俊江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身后某个位置,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队列,跪伏在地,一副请罪的模样。
“陛下,方才满朝公卿引经据典,微臣受益匪浅,自省不该为赌一口气,就将小辈、甚至是早已亡故的长辈牵涉进来。”
再叩首,“微臣一时冲动,实属不该!”
寻常人说冲动可能是托词,但武俊江冲动那是有无数过往案例支持,吴杲都不想说他的了。
就在众人以为武俊江将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时候,他开始叫起冤来。
“微臣与武四名为姐弟,实为宿世冤仇。然此等家务事,本不该拿到朝堂讨论。”
“微臣心中亦是委屈万分,自幼至长,没有收过武四一双鞋、一个荷包。先父临终嘱托微臣时刻铭记于心,自问无愧于武家列祖列宗,更无愧于心。”
“微臣如今着红袍系草金钩,厚着脸皮说一句,也算光耀门楣。即便如此依旧动辄遭受折辱叱骂,已故的生母在九泉之下亦受牵连,蒙羞受辱。”
“古语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微臣虽有心治国平天下,却无奈连齐家都无法做到,微臣的家都快散了。内子只能携儿女避居岳家,微臣常住营中,得了个‘常住将军’的诨号。有家归不得,夫妻别居、骨肉生离。”
你不回家住,是嫌地段偏僻吗?
武俊江在家里住不安稳,不是武兰菱一人造成的,但她做出了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