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上面也知道化肥这个东西能增产，而外面控着不卖给咱们的，也就是制造化肥的机器。
所以很多土办法，就是那样用了出来。
也别说土法制造硝酸铵了，就是现在的粪便都是好东西，公社想要晾晒农家肥，必须要粪票才可以从四九城里往外拉。
而且这玩意也是价格不同的，像是何雨柱这院子里的粪票，就比其他地方收的要多一些。
比如说，这个院子里有一百号人。
别的街道一百号人的粪票所能兑换的东西，就没何雨柱这个院子兑换的多。
毕竟这个院子里住的人，都是收入高的住户，平时油水大，拉的也就是肥力足的优质粪便。
当然，何雨柱他们都是有单位的，这些地方的粪便处理，都是由电视机厂的挂靠公社来收集。
人家也会定时给电视机厂提供一些蔬菜啥的，以抵粪资。
所以这帮收集尿硝的小年轻，可能是街道的，也可能是下面哪个公社派过来的人员。
何雨柱没注意到的，是里面有个穿着破棉袄，蓬头垢面的小年轻，一看到何雨柱，就下意识的拉上了口罩。
这个小年轻估计是身体不行，走路的时候，老是拿手护着腰部。
“小四，你丫的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别耽误工人同志们上厕所。
咱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收集呢。”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人的角色，对着那个小年轻训斥道。
已经走出厕所的何雨柱，听到这个话语，忍不住就回头看了看。
只是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这个驼背小年轻，到底跟他记忆里的什么人能贴合上，只能下意识的摇摇头，直接离开了。
他这辈子遇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取名啥的，又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按照同辈出生次序排的，也是并不鲜见的事情。
那个小孩，就是郭小四。
不光是他，就是棒梗其实也出来了。
郭小四能出来，还是托了郭磊的福。
当初他被抓后，是郭磊拿出了一大笔钱，替这个侄儿进行了赔偿。
他又被棒梗捅伤过，治疗的效果也不是太好，摘了一个腰子，进去以后，也不可能给他太好的疗养环境。
总归是落下了病根。
一眨眼，六七年过去了。
当初郭磊理赔的干脆，外加郭小四现在也是半个废人，经过一次减法，这才有了郭小四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原委。
棒梗其实也差不多，他当初是因为偷窃跟伤人进去的。
但把郭小四出卖了，也算立功。
再加上棒梗没到成年的时候，在里面被人搞断条腿。
所以现在棒梗也是出来了，不过郭小四是早出来几个月。
要说具体时间的话，郭小四出来的时间，应该能说到小当进四九城那个时间段了。
不过这两个熊孩子，不管他们心里带了什么想法。
但现在什么都动不了。
郭小四现在是在公社民兵的监督下，干着公社里最脏最累的掏粪工。
这可不像城里环卫部门的正式工，人家有工资，郭小四他们没有，只能干一天活，领一天工分。
而棒梗那边其实也是差不多，南锣鼓巷本来想着把他送去T山秦淮茹那的。
但现在就秦淮茹那个坏名声，还有棒梗又是从里面出来的，T山那边难得的硬气了一把，坚决不接受。
棒梗也不愿意去。
所以只能给棒梗安排了一个窝棚先住上了，然后让他接点糊火柴盒的那些事，挣点生活费。
棒梗到现在没联系过秦淮茹，也没回过院子。
许大茂倒是关注着T山那边，但对身边的变化反而是疏忽了。
可能闫埠贵那些人，知道棒梗出来的事。
但人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就找到何家说些什么。
这也造成了何雨柱消息闭塞。
所以，古代上层人物的很多胡涂事，并不是因为他们多坏多坏。
就像“何不食肉糜”的典故由来。
其实这种蠢事不止咱们这边有，洋鬼子那边也有，西方著名的文学著作里就有一句~“让他们吃蛋糕”，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可能肉糜这玩意，真是人家晋惠帝最不爱吃的东西了。
别的不说，晋惠帝的谥号“惠”字，不管怎么解释，都不是贬义词。
而是就跟何雨柱一样，他到现在这个位置，虽然了解不少他前世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但也不可避免的跟原来的那些生活脱节了。
当然，就算何雨柱刚才认出了郭小四，也不会跟他产生什么纠葛。
更不会通知郭磊。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而现在郭小四这些人，就算再折腾，也是够不上何家了。
包括棒梗也是一样。
只要不是他们自己找死，惹上何家，或者何雨柱在乎的人，何雨柱走路上多瞧他们一眼，都算何雨柱修养不够。
何雨柱又回到了牛家，眼见着老牛同志在书房里面，正把他那些箱子里面的书，全部细心的往书架上放。
可以看出来，老牛对这些书相当爱惜。
要知道，这个年头，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本书，其他书想着要保存下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何况老牛前几年，身上都带着问题的。
所以老牛收拾的细心，何雨柱敲门进去以后，也是很耐心的在边上观看。
偶尔拿着毛巾，帮老牛擦拭一下书架上的灰尘。
在这其中，何雨柱一句话都没问。
因为很多书籍上面都是洋文。
而在这个年头，这些都是不怎么好对外展示的。
何雨柱不懂，就可以不胡说了。
两人聊得更多的还是电视机厂里的工作。
“···我还是觉得，现在咱们厂里，最大的问题，还是大家都在坐井观天。
都以为咱们厂的电视机，是国内独一份，不愁没人要。
就没有了当初大家创业时的急迫感了。”何雨柱有话直说。
他现在对他的级别，对他质检主任的这个位置，真没看的太重。
有他头上那几个顾问头衔。
哪怕就是把他的实际位置全部撤了，他也是毫不心疼。
何雨柱这个人，其实上面对他的评价很公正。
他的确是站的比别人高一点，看的比别人远一点。
但让他这个时候，跟老牛换个位置。
他确实不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