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别墅里,尽管表面上他强装镇定,但实际上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少爷,在调查过程中,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吗?咱们为什么不先从他入手呢?”
其中一名女子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许冬的脸色微微一变,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自然知道女子话中所说的“另一个人”是谁。
此人正是许先知失踪事件最关键的起始点,也是他的同桌沈书仇。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沈书仇这个因素,如大山般难以撼动的许先知也不至于离奇失踪。
但许冬也不会认为许先知的失踪是沈书仇一手制造的,他只是一个初始的因素,后者则另有其人。
可不管怎么样,许冬现在都不会去动沈书仇。
“不要动他。”
许冬淡淡道。
......
......
墨色的黑暗浓稠如化不开的焦油,裹着彻骨的寒意将人吞噬。
指尖探出去,连空气都泛着湿冷的黏腻,唯有耳畔细碎的声响刺破沉寂。
那是压抑的呜咽,是那破碎的嘶吼,还有淬着毒的咒骂,像无数条毒蛇在黑暗里吐着信子,绕着耳膜疯狂盘桓。
这混杂的声浪如同一把钝刀,硬生生将沉在意识海底的人剜了出来。
秦红衣的眼皮重若千斤,每一次抬起都牵扯着神经剧痛。
朦胧的黑暗中,视野像被蒙上了层浸血的纱布,而鼻尖那股浓烈的铁锈味却尖锐得刺心。
那是血,混着尘土与腐朽的腥甜,正源源不断地往鼻腔里钻。
秦红衣一时间有些怔怔地望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触到身下粗糙的地面时,才惊觉自己正躺在一片冰冷的狼藉里。
触到身下粗糙的地面时,才惊觉自己正躺在一片冰冷的狼藉里。
那些盘旋在黑暗中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
每一声都像鞭子似的抽在神经上,让她瞬间忘了如何呼吸。
此刻,秦红衣小小的脑袋,如同眼前那片朦胧的黑暗,一片混沌,任何清晰的画面都没有。
然而,她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种感觉,告诉她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似乎有一样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只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完全没有印象,她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无从知晓该如何去寻找。
“你为什么不哭?”
就在她满心迷茫之际,黑暗深处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秦红衣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身,朝着声音传来的黑暗角落望去。
只见在那潮湿阴暗的角落里,蹲着一道身形瘦弱的身影。
“你是谁?”
秦红衣满心戒备,小心翼翼地问道。
“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哭,你为什么不哭?”
那道身影语气平淡,声音再次从角落里传来。
“为什么要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红衣先是一怔,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正如你所见,我不过是困在这牢笼里的囚徒。”
阴影中的身影声音低沉,尾音似被黑暗吞噬。
秦红衣攥紧衣角:“为何不出去?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在等你。”
那声音骤然打断她,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没想到,你来的会这么早。”
“等我?”
秦红衣猛地怔住,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呼吸声陡然变轻。